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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２8 5章 离别歌儿给谁听（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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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个单纯美丽的老矛子姑娘，对自己的一片痴心，还有十足的信任，楚展笙感到有些内疚。

他无奈的说道：“娅卡卢莎妹妹，我刚才已经跟耶戈基舅舅说过，我在你们国家最多只能呆一个月。我走了之后，还是要你一个人面对这张图纸给你带来的麻烦和危险，我在中国鞭长莫及。我们相距那么远的距离，你要是真的遇到什么不测，我只能干着急，一点忙都帮不上。”

“展笙哥哥，我跟你一起回中国，咱们将来要面对的所有难题，都会迎刃而解。”娅卡卢莎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说道。

楚展笙惊呆了，茫然失措的看着娅卡卢莎认真的表情，他分不清这个老矛子小姑娘说的是真话，还是在跟他开玩笑。

娅卡卢莎拉起楚展笙的手，默默的将她手里的那些证件和文件递过来。楚展笙看到这些证件和文件最上面，有一个紫红色小本子，封面的中央醒目的位置，印着一双巨大翅膀和王冠的金色图案，图案的上方、下方各有一串简洁的文字，楚展笙认得，这个小本子分明是一本老矛子护照。

看到娅卡卢莎的护照，还有耶戈基舅舅帮她办理的出国手续，楚展笙心花怒放，情不自禁的将娅卡卢莎抱起来，在会客室的地板上忘情旋转了好几圈。

从萨斯坦电力设备厂公园方向，传来手风琴那悠扬、激昂，又振奋人心的乐曲。还有一个女孩，用她优美的女中音歌喉，伴随着耶戈基舅舅弹奏的《伏尔加河船夫曲》演唱着：

“哎呦嗬，哎呦嗬，齐心合力把纤拉，伏尔加，可爱的母亲河，河水滔滔深又阔，哎嗒嗒哎嗒，哎嗒嗒哎嗒，河水滔滔深又阔，伏尔加，伏尔加，母亲河，哎呦嗬，哎呦嗬，齐心合力把纤拉！哎呦嗬，哎呦嗬，拉完一把又一把！哎呦嗬，哎呦嗬！”

楚展笙牵着娅卡卢莎的手，走进公园广场，这里到处都是满怀热情，载歌载舞尽情欢乐的老矛子工人。宽阔的草坪上面还燃烧着几堆篝火，在这些篝火旁边，有人尽情品尝着用木炭烧烤的食物和奶酪、巧克力，还有人贪婪的喝着伏特加与蒂丽格瓦啤酒。

更多的工人围绕在一堆大型篝火周围，用心倾听着里面用手风琴伴奏的女声独唱，工人们不时还报以热烈的掌声来赞扬和鼓励里面的表演。

娅卡卢莎纳闷的说道：“这个手风琴演奏者很可能就是耶戈基舅舅，可是演唱歌曲的那个女孩是谁？唱得这么好听，与耶戈基舅舅配合的如此默契。”

娅卡卢莎怀着强烈好奇心，跟着楚展笙一起挤过人群，看到熊熊燃烧的篝火旁边，有一位亭亭玉立的中国姑娘，正在专心唱着老矛子民歌，她就是帅晓嫣的表姐单新梅。在她身边伴奏的正是耶戈基舅舅，只见他脸上挂着醉心的笑容，双臂抱着一只硕大的手风琴，熟练的演奏出优美的曲调。

一曲《伏尔加河船夫曲》唱完，耶戈拉维几斯基意犹未尽，接着又弹奏一曲中国与老矛子两个国家的年轻人，都耳熟能详的名曲《山楂树》。单新梅同样意趣盎然，随着耶戈拉维几斯基弹奏的音乐继续歌唱，比刚才那首《伏尔加河船夫曲》唱得更加动听。

篝火周围的掌声经久不衰，还不时伴随着年轻女工们的喝彩尖叫声。

耶戈拉维几斯基心中的不快和忧郁，随着这位中国姑娘优美的歌声烟消云散。他的心被这个文静、柔弱，在每个陌生人面前都腼腆的中国女大学生所打动。他的手风琴演奏更加投入，眉飞色舞的围绕着单新梅，舞动起老矛子勇士的特有的雄伟身姿。

单新梅在大学里学习外贸专业，她对老矛子的语言文化，还有风俗习惯非常的熟悉，她会唱许多老矛子民歌，同样也熟知老矛子各民族、各地区的礼节，刚刚来老矛子才一天时间，她就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尤其是娅卡卢莎姐妹和巴贝厂长的热情，还有耶戈拉维几斯基英俊的外表，威猛的形象，多才多艺的表现，深深的打动了她的心。

当单新梅看到耶戈拉维几斯基捧着手风琴，演奏着这首格调低沉的老矛子民歌。她才知道这位叱咤风云的英雄人物，这位勤奋能干政治精英，还是一位多愁善感、满腔柔情的优秀男人。她不由自主的随着耶戈拉维几斯基弹奏的音乐歌唱，故意将声调高一点，节奏明快一些。迫使耶戈拉维几斯基跟着她一起，将这首忧郁、沉闷的民歌，唱出激情，唱出前所未有的新风格。

唱完《山楂树》，年轻气盛的耶戈拉维几斯基，面对对老矛子文化如此深入了解的单新梅，有些不甘示弱。他索性又弹奏一曲中国民歌《在希望的田野上》，同时还展示他浑厚的男高音歌喉，用熟练的汉语，倾情演唱着这首在中国大地上广为流传的歌曲。

谁也没想到，单新梅竟然从衣兜里拿出口琴来为他伴奏，他们两人的精彩合作，将巴贝厂长举办的这场舞会气氛，推向了高潮。一些兴奋的女工，情不自禁的围绕着篝火，伴随着他们优美的音乐和美妙的歌声跳起舞来。

萨斯坦电力设备厂的工人们，等着耶戈拉维几斯基将这首嘹亮、欢快的中国民歌唱完。工人们情不自禁的开始大合唱，唱得的是老矛子最熟悉，也是最喜欢的歌曲《卡秋莎》，有更多的手风琴、口琴爱好者加入了伴奏行列。

耶戈基舅舅只伴奏了一段歌曲，就把手风琴悄悄交给巴贝厂长，由巴贝厂长继续演奏《卡秋莎》。他和莎波莎斯第娃默默无语的离开公园广场，登上一辆军用卡车，踏上一段前途未卜的征程。

单新梅依依不舍的看着耶戈拉维几斯基远去的背影，心里忽然感觉到阵阵酸楚。感情就是如此不可思议，一向高傲、冷漠的单新梅，从来没有对任何男人有过这种特殊的感觉，如此牵挂着他的冷暖与安危，如此留恋他的音容笑貌，还有耶戈拉维几斯基演奏的琴声。

震萨斯坦德夏夜非常短暂，萨斯坦电力设备厂的工人们几乎是经历了一夜的狂欢。第二天早上三点多，天空已经是艳阳高照，躁热的山风逐渐吹散夜的清凉。公园里，招待所外面的院子里，以及招待所的走廊里，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酩酊大醉、随地而眠的老矛子工人。

男的大多坦胸露腹，女的也有一些衣衫不整。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身边放着被喝光的空酒瓶，或者倾斜的酒杯。心事重重的楚展笙，在娅卡卢莎温柔的陪伴和真心安慰下，勉强睡了两个多小时。

他从小就有日出必起床的习惯，震萨斯坦德地区极昼现象，剥夺了他更多的睡眠时间。娅卡卢莎、尤秀孝、单新梅，包括只要天天陪伴在楚展笙身边，就能感到心满意足的帅晓嫣，这几个姑娘都有各自不同的原因，一夜无法入眠。

楚展笙索性带着这几个姑娘，信马由缰的来到萨斯坦电力设备厂与松林之间，那座荒凉而又神秘的院子。看到院子里堆积的电缆线和变压器冷却油，帅晓嫣与表姐单新梅兴奋不已，她们两个兴致勃勃的清点油桶数量，认真估算这些电缆线的长度与重量。

娅卡卢莎看到帅晓嫣两姐妹，发现这些电缆线和油桶时候惊喜的神情，和一丝不苟态度。

疑惑的问道：“展笙哥哥，看样子这些物资在这里遗弃了好长时间，已经十分的破旧，你和晓嫣姐姐为什么都对这些东西这么感兴趣？难道这些物资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吗？”

娅卡卢莎的生活虽然简朴、清苦，毕竟衣食无忧的中学生，同时她的性情高雅、淡泊名利，心思完全没有用在获敛钱财、谋取财富等庸俗的方面，所以对帅晓嫣和单新梅这对“钱串子”姐妹，发现商机之后那种不顾一切的态度，表示吃惊和不理解。

楚展笙耐心向娅卡卢莎解释说：“好妹妹，这些电缆和变压器油，要是在我们国家，那可是求之不得的紧俏物资，每一寸、每一滴都是不小的财富。”

“可是这些物资已经十分陈旧，属于淘汰的产品，怎么会有需要者对它们感兴趣呢？”娅卡卢莎仍然不解的问道。

一边的单新梅忍不住说道：“娅卡卢莎，您真是一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这些电缆和油桶堆放在这里，一定是有特殊的原因。我仔细察看过，这些物资虽然堆放在这个院子里面，质量都是相当的好，而且重来都没有人使用过。就算这些电缆完全失去了原有价值，成为废品，可是里面的铜线也是很值钱的物资。”

接着单新梅又用兴奋的眼光，看着楚展笙，像是在激励他做出某些重大决定，继续说道：“我粗略的估算过，这院子里面的电缆线很有可能会超过一万米，里面的铜线大约是三十万斤。假如能够运回咱们国家，就算是当做废铜，至少也能价值二百万，就这样遗弃在这里实在可惜。”

经过单新梅的提醒，贪财好色的楚展笙精神为之一振。他灵机一动，对身边的娅卡卢莎说道：

“娅卡卢莎妹妹，请你帮我一个忙，一会儿咱们回到厂里，你替我们跟巴贝叔叔打听一下，这些电缆线和变压器油是不是他们厂里存放的物资？为什么要遗弃在这个院子里，无人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