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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２9 4章 是生还是死（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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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摸着石头过河，楚展笙决定大胆使用自己的潜水绝技，潜到河床底部，手脚并用踩着河底泥沙向岸边行进。这个办法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但可以节省大量的体力，同时也不至于被激流冲得太远，造成脱离第二狼群岛太远，无法在安全范围内登岛的尴尬局面。

楚展笙放缓游泳速度，调整也呼吸节奏，尽量放松肺部的活动量，以便存入足够的空气，留着在水下使用。

这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身边大声呼喊：“聂，聂，聂杜。”

这是俄语“千万不要”的意思，楚展笙暂停下潜的动作，扭头看到距离他几米远的水里，有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老矛子男人。正在那儿朝着他，焦急的做出水下危险的手势。接着这个男人，在水面伸展双臂，忽然来个鲤鱼翻身。头顶对着第二狼群岛的方向，仰面漂浮在河面上，甩起双臂快速向岸上游去。

楚展笙想起这个老矛子壮汉正是那个不惜得罪特里涅，敢于冒着生命危险，送巴贝厂长来雅波利雅宾斯特那位勇敢的船主。楚展笙马上明白了这个老矛子对他提示，当机立断放弃潜水的想法，学着这个好心老矛子样子，仰面漂浮在河面上，使用仰泳的技巧向第二狼群岛岸边游去。

这位好心的船主，不愧是一位在雅波利河上久经风浪的水手，对雅波利河的水文情况非常的了解。他阻止楚展笙潜水，又带着楚展笙使用仰泳靠岸，其实是在帮助楚展笙，救了楚展笙的命。

楚展笙躺在河面上，马上就能感受到浮力、水温和流速，有着明显的变化。楚展笙年龄小，还只是一个高中学生，没有那么多知识来帮助他，完全理解雅波利河为什么会有如此复杂、奇特的现象？

不过楚展笙如此精通水性，还是能懂一点水文知识，明白河水中这么漩涡和湍流，很有可能与河床底部的巨石和深渊有关。可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仅仅十几公分深度的河面，与其他深度的河水环境差异会这么大。幸亏这位船主及时提醒，让楚展笙学会充分利用雅波利河的最表层水面，所能提供那点微薄的好条件，避开了隐藏在河水当中，还有河床底部更多、更复杂的危险。

楚展笙努力靠近这位老矛子船主，万分感激的大声说道：“同志，谢谢你的指点，谢谢你对我的帮助。”

“这位中国小朋友，俄语说的不错啊。我的名字叫沙列查诺夫，是巴贝厂长承诺再支付我二千美金，让我跟着指点你，协助你游过雅波利河。”沙列扬洛夫一边奋力摇摆着手臂，一边坦率的说道。

楚展笙十分惊讶，忍不住好心的提醒恩人：“沙列查诺夫大哥，难道你不想闯过狼群岛，成为万人瞩目的大英雄吗？你这样再游回来，体力消耗太大，会很危难啊！”

沙列查诺夫朗声大笑，说道：“小朋友，我不是特里涅，我也不想要他们的奖赏。我还有美好的人生要享受，不想把血肉之躯留在这座荒岛上，成为恶狼们的食物。”

忽然他的口气变得严肃起来，大声说道：“小朋友，还有十几米就要上岸，你立刻转过身去，防备狼群岛的岸边，有狼群涉水攻击你。”

经沙列查诺夫的及时提醒，楚展笙赶紧转过身来，面厚朝着第二狼群岛的方向，换用蛙泳继续向前。岸边果然出现几只体形健硕的狼，虎视眈眈的看着河里，正在向它们靠近猎物。有的还瞪圆火红的双眼，伸直前腿扒着岸上的泥水，做出随时准备攻击的姿势。

面对强敌，楚展笙一点都不敢大意。他向沙列查诺夫挥挥手，简单的说道：“沙列查诺夫同志，后会有期。”

楚展笙又向前游出两三米，为了防止岸上的几只狼真的下水，对他进行攻击，他不得不运足内力，从水中一跃而起，脚下踩着清澈见底的河水，飞一般的冲向岸边。可他毕竟内力有限，在水面上狂奔五六步又重新落入水中，而这时的水深已经到了腰部。

楚展笙在落入水中的那一刻，发觉脚下踩到一层鹅卵石，心里瞬间感到踏实。这就意味着他已经成功登上狼群岛，现在他要专心对付的敌人，就是岛上铺天盖地的狼群。

岸上的这些恶狼，看到水中的楚展笙，变得更加狰狞和兴奋，数量也越聚越多，而且还杀气腾腾的向水边靠近。楚展笙猛得钻进河水里面，在河水的掩护下，摸着河底泥沙向岸边靠近。由于岸边的河水深度逐渐变浅，在他即将暴露的那一刻，又猛得窜出水面，同时两只手中抓起的碎石，狂风暴雨般的砸向岸上那几只惊恐万状的恶狼。

楚展笙趁着岸上这几只狼，遭到突然袭击变得一片混乱的机会，几个箭步就冲过沙滩，钻进岛上的树林。树林中同样埋伏着无数只恶狼，楚展笙找到一棵高大的青杨树，如同一只身轻如燕的灵猿，攀着树枝飞快的爬到树梢上面。身后留下十几饥肠辘辘的饿狼，疯狂的围在大树下面，仰头望着树上的楚展笙，万般无奈的狂嚎。

楚展笙呆在杨树上，暂时能赢得一会儿比较安全的时间，他连忙调整呼吸，恢复一下体力，然后站在树梢上面向岛内观察。

看到岛上极其恶劣的状况，不禁让楚展笙心惊胆寒。岛上丛林密布、杂草繁茂，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狼群，它们往来穿梭，四处奔走，疯狂的寻找闯入岛上的猎物。

楚展笙实在不忍心去看那些千辛万苦游上河岸，又遭到狼群凶残攻击的英雄。由于岛上大树太多，楚展笙观察的范围实在有限，很多凄惨的场面，他只能凭借耳朵里听到人类的惨叫声，以及狼群争夺食物时候的吵闹声来推测。

楚展笙不可能永远躲在这棵杨树上面，他看准旁边的一棵矮一点的柳树，飞身跳下去，随手将一根杨树枝条掰下来握在手里。他站在柳树粗大而又弯曲的树干上，很快将手里杨树枝条上面的叶子撸掉。用力抡起来，正好打在一只飞身冲上来的小狼嘴巴上，这只小狼惨叫的跌到树下。

楚展笙在这只受伤小狼的掩护下，从树上跳到地面，正好落在一个狼群当中。用力抡起手里的杨树枝条，专打狼的四肢，边打边向岛中心移动。树枝打断，他再爬上一棵大树，一边从树上折断新的树枝当武器，一边躲在树冠中休息，调整体力。

楚展笙已经察觉到，在这座荒岛上的狼群，数量非常的多，可以说是不计其数。但它们大多都是不擅攻击，没有多少野性的小狼或者老狼，比起悦龙川江畔狼群岛上的狼群，战斗力相差太远。有三次对付狼群经验的楚展笙，对付这样的狼群，压力并没有想像的那么可怕。

不过楚展笙也能预料到，随着自己孤军深入狼群岛，会有更多、更强壮、更凶恶的狼，加入围攻他的队伍。摆在楚展笙面前的不是手捧鲜花、夹道欢迎的旅行，而是尖牙利爪、你死我活的厮杀，是他一个人，与一群狼在智慧、勇猛和耐力方面的残酷较量。

深入第二狼群岛中央的楚展笙，早已没有了退路，他只有一往无前的向前杀出去。楚展笙树上确定好一条荒草相对较为稀少、低矮的林中路线，咬紧牙关再次从树上跳下去，义无反顾的冲进狼群。

果然不出楚展笙所料，狼群中出现了体形较大，动作敏捷、凶猛，有着比较多捕杀猎物经验的恶狼，楚展笙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最后关头，真正强大的敌人在最后关头出现了。

楚展笙已经没有机会再爬到树上休息，也不可能再更换武器。手里木棍打折，只能依靠拳头和腿脚与狼群拼搏，他不得不找个机会，将腋下携带的“银针小弩”取出。也不须要进行瞄准，围着自己一圈猛射，终于为自己杀出一条不见血的血路。

“银针小弩”中的钢针数量十分有限，楚展笙很快就弹尽粮绝，但同时他也看到了获胜的希望，因为在前方密林深处出现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凭经验，楚展笙觉得那是一片河水，应该就是将第二狼群岛与大陆隔开的一条河道，只要冲到小河对岸，他就保住了性命，获得了成功。

情急之下，楚展笙一失手，将已经没有钢针可用的“银针小弩”投掷出去，正好重重砸中一条头狼的顶门，这家伙惨叫一声，瘫倒在草丛当中。楚展笙利用头狼受伤，狼群暂时失去控制，一片混乱的机会。他从腋下解下军用绷带，这是他手中最后的武器。

又有一群狼在头狼的带领下，开始了对已经是伤痕累累、疲惫不堪、饥渴难当的楚展笙，发起更加猛烈的攻击。楚展笙看准一只小狼，用绷带缠住它的前腿，用尽浑身力气抡起来当武器。他几乎是闭着眼睛向前，打倒几只狼，才能往前冲几步。赤裸的手臂和双腿，已经被树枝、草叶、以及狼爪、狼牙伤得血肉模糊，麻木的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楚展笙手中的绷带过于柔软，很快被几只狼缠住再也无法使用，而他面前的这些狼也同样被缠住腿脚，动弹不得。楚展笙看到第二狼群岛内侧岸边近在咫尺，他只要再冲出十几步就能跑到水边。然而一批数不清个数的恶狼再次围了过来，楚展笙已经是走投无路、危在旦夕。

他猛然看到被绷带缠住的那群狼后面，有一棵高高、细细的水曲柳树，楚展笙灵机一动，踩着那堆正在绷带缠绕中挣扎的狼头，跃上那棵水曲柳树树干上，快速爬到顶端，用尽全身仅剩下的一点力气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