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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逼急了也不应该失足,失足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第一办法。&rdo;
江南总是说她成熟懂事,现在看来,大概是指在他的世界里成熟,或者,仅仅是安慰她。
为什么她总觉得靳轩说的话是莫名其妙的,可他一把年纪,总不会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她一边爬楼梯,一边对自己的智商哀悼。
六楼到了,靳轩站住,沉重的喘息着,就算常常做运动,抱着一个大沙袋上楼的感觉也不算轻松。
&ldo;走啊!&rdo;何兮走到他面前,疑惑道,&ldo;累了?&rdo;
&ldo;这里不是顶楼吗?&rdo;他看一眼通往天台的楼梯和大门。
&ldo;噢。&rdo;何兮毫不在意的撇撇嘴,&ldo;可能我没表达清楚,我不是住顶楼,我是住楼顶。&rdo;
楼顶。
楼顶?
再往上走,他跟着何兮,通往天台的铁门被吱嘎的推开。
冷风迎面澎湃,明月半倚深冬。
天际深蓝,视野之内除了无尽的黑与蓝,就只剩面前这一寸板房。
白蓝相间,路过工地上常会看到。
他怔怔的站在原地,任凭冷风穿过他的碎发穿透他的单薄的毛衣,他说,&ldo;风景很好,适合晾被子,养花,养物。&rdo;
&ldo;风景好,够晾被子就很好,养花要浇水,养物要喂食,我哪儿有闲钱给它们。&rdo;她掏出钥匙,哗啦啦的打开家门。
靳轩住过孤儿院,住过大塘村,同样是城中村,斑驳老旧,可比起何兮的家,不,这个地方不叫家,家是坚硬的堡垒,这里只是一个女孩带着她的弟弟躲避风雨的临时雨棚。
它要承受水泥砖石才需要的风吹雨打,它会将可怕的电闪雷鸣的可怕放大无数倍,房子住着两个小小的他们,谁知到底会不会害怕。
家里没什么摆设,简单空旷,却也算干净整洁,外面风大,他们呼吸的白雾来不及看就被风吹散,屋里没有风,靳轩清楚的看到自己呼吸的热气一团团的在自己面前浮起散尽。
何兮打开所有的灯,让他把何来放进被子里,连被子都冷冰冰的,他忽然不想把何来放下了。
可仔细一想,还是放下。
因为被子里面是热的,里面有两个热宝宝。
何兮没留他,靳轩也没有多坐的意思,等何兮把羽绒服还给他,他便穿上离开,&ldo;锁好门。&rdo;
&ldo;知道。&rdo;
她没说谢谢,也没再埋怨他把何来喂坏,在他迈出板房的一瞬间,她砰的一声关上那扇除了遮风没起到任何安全作用的大门。
好无情的样子。
黑巷子里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时,显得冷清孤独。
他加快步伐,回到自己车上,调高车内温度。
车里有呕吐物的味道,他又跳下车,从后备箱找来一条毛巾和矿泉水,用湿毛巾把后座擦了两遍,才开车离开康南路。
路边有吃夜宵的连锁小店,里面的客人零零散散,服务员也冷的缩成一团。
g城的人有怪癖,他们总是宁可冷的缩成小肉丸子,也不肯穿成大肉丸子。
他将车开到夜宵店门口,下车走进店里,站在收银台前仔细的看餐牌,餐牌是粘在收银台上的,没法拿下来,他只能站在这看。
&ldo;猪肝粥,鲜虾云吞,蟹黄烧卖,蜂蜜红枣糕,一样一份,谢谢。&rdo;他直接算好价钱,从钱夹里拿出48块放在收银台上,坐到空档而油腻的长桌旁等着。
街上偶尔飞驰过一辆摩托车,发出嚣张的声响,车过后,夜色一如既往的寂寥下去,行人没有半个,萧条的仿佛空城。
夜宵店里的顾客吃着东西却不聊天,各自捧着手机边吃边看,服务员又恢复到昏昏欲睡的状态,透明厨房那边的厨师仿佛腾云驾雾一般忙碌着,那些不断升腾的热气,在这深幽的寒夜里,很是令人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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