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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匪徒（第1页）

秦煞转过头，冷眸看向莫寒：

“少主，你又为何不去让我唤醒昏迷的陆曼儿？”

此言一出，莫寒本还想骂人的嘴张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啊，莫寒现在是凡人，可秦煞不是。

陆曼儿昏迷不醒，只要他愿意，秦煞随时都能唤醒。

莫寒低下头，沉默无言。

她不愿意接受这般结果，所以不愿醒来。

他同样如此。

“在她给你拦截的瞬间，你完全可以命令我出手。”

秦煞话语，再度打破沉寂：

“我不信，就算你沦为凡人，但你这点反应时间都没有吗？”

“是你内心，不愿意原谅她，宁愿亲眼看着她受伤才对。”

刀子般的话语，刺痛莫寒内心。

他一边恨着她，一边却还救了她。

半边天使，半边恶魔。

“少主，恕我直言。”

秦煞深吸一口气，才咬牙说道：

“你现在已经太过于沉迷世俗界，不过都是一群凡夫俗子，你至于……”

“够了，送我回任家武馆。”

“可是……”

“我说了，送我回去。”

莫寒转头望向车窗外，他声音微弱。

秦煞眼中泛起血丝，他深吸一口气，把所有怨恨埋在心中，一脚踩在油门上。

任家武馆附近，一座坟墓前。

看着墓碑上“任天鸿”的名字，莫寒沉默无言，他将一叠纸钱缓缓燃烧。

这一刻，莫寒十分怀念这个和自己哪怕只有几个小时相识的老者。

“心境，方为武者之本。”

“若不能体会人世间千情百态，若不能站于凡人视角望尽世态炎凉……”

“纵使为神，不过只是一具空囊躯壳而已。”

老者话音，依稀在莫寒耳畔回荡。

所有一切改变，都是从那一句话开始。

如今，莫寒有太多太多不明白的事情，他好想可以与九泉下的任天鸿再见一面，亲自问他。

什么才是千情百态，什么才是世态炎凉？

莫寒只手抚摸着右胸口，心脏跳动感觉传来。

在他的心中，他问不出结果。

不知不觉，已是日落黄昏，无人知晓他在坟前都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