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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嗯。&rdo;在读初三的男生嘴角上扬，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简单寒暄后离开。

这场阔别已久的家庭聚餐并没能顺利进行。

餐桌布置好以后，妈妈和护工一起去叫爸爸出来吃饭。在她们将百里康才运上轮椅的过程中，百里颦与百里慎站在门的两边。

她不动声色用余光打量叔叔的脸，触及到百里慎空洞的神情，最终，她还是将视线抽回去。

百里家的餐桌上，气氛难免有些紧张。

初中学习压力比高中轻，百里笑有五天假期。

他们家对两个孩子都没什么要求，不过百里笑成绩仍旧很好。百里颦先前是乱来了些，所幸上高中后懂事不少。

&ldo;既然转学了，&rdo;杨洛安说，&ldo;就还是好好用功。有什么需要的，就让我秘书给你送去。&rdo;

百里康才胃口不佳，也淡淡搭腔：&ldo;如今你也去附中了吧？多照顾你弟弟。&rdo;

尽管父亲完全弄错了自己就读的学校，甚至不清楚自己的年纪，百里颦也没有丝毫动摇，餐桌上也无人替她出言矫正。

百里颦说：&ldo;知道了。谢谢爸爸妈妈。&rdo;

她的笑容、点头的幅度以及回答时的口气都严格局限在令人舒适的标准内。那是她应对世事的法则之一。

聊过长女，下一步便是关心家里另一位不是外人却胜似外人的角色。

百里康才不与百里慎说话，只是问身旁的妻子杨洛安：&ldo;保释阿慎出看守所花了多少？&rdo;

杨洛安明显不想在餐桌上聊这个，或者说，她不打算在孩子面前谈这个话题，因而只咳嗽了两声。

&ldo;放心好了，没花钱。&rdo;百里慎冷笑一声，&ldo;我都说了我是正当防卫。他们诉讼讨不到好处，当然就放人了。&rdo;

&ldo;放心？&rdo;百里康才将筷子一搁，&ldo;要是爸还活着非得被你气死！百里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rdo;

百里康才和百里慎这对兄弟多年来关系一直很糟。一直以来，两人说话不过三句就得吵起来。

一开始只是拌嘴，然后变为咆哮，到最后，百里康才直接抄起餐桌上的茶杯朝百里慎砸过去。

百里慎脾气不比哥哥好，一拍桌子，颧骨上那道疤随着吼叫颤抖。他猝不及防被砸中额头，鲜血汩汩流下来时，在场所有人无一不是震惊。

他抬手试探着抚摸额角，鲜红温热的血立刻沾湿了手指。他抬头，看向百里康才时怒极反笑。

他干巴巴笑了几声，随后开口：&ldo;你有病就了不起吗？！&rdo;

矛盾以这句话为中心卷起飓风，越转越快，愈发扩散开来。

场面变得难以控制，杨洛安第一反应是护住百里笑，同时让护工过来把百里康才送回房间。

一时间，起居室里只剩下了叔叔和侄女两个人。

吼完那句话的百里慎仍站在原地，他剧烈地喘息着，在兄长离开后仿佛脊椎被抽去一般瘫进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