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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ldo;为什么？&rdo;钱小飞不懂。

老人道：&ldo;想必你们也从四海那里知道一些这镳局给我佟家带来的灾难，原本就打算把它终结在我手里，所以近几十年已经不接生意了。现在来找我的都是你们这种拿着陈年票据的老主顾，而且数量也越来少。最近几年几乎都没有人来过。&rdo;

金、钱没有答话，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好在老人很快恢复，又换上了原来的轻松表情道：&ldo;按照你们的拜票，东西已经找到。&rdo;说罢转身面向后面的柜子，拉出第三列第四个阁子，在其中摸索了一阵。

不一会儿，老人将一个用暗红锦布包裹着的东西摆到桌上，然后打开锦布露出其中的木盒。

&ldo;喏，这便是当年所托之物。&rdo;老人道。

&ldo;木盒？里面装的是什么？&rdo;

金寒一个没注意，钱小飞这不经大脑的话便脱口而出。当金寒看见佟天寿眼中闪过的精光时，就知道一切露馅了。

可出乎男人的意料，老人居然笑了：&ldo;我只认票不认人，原托者是谁都是陈年老黄历了，如今拿据即是客，只要你们按着镳局的规矩来，东西定会双手奉上。&rdo;

&ldo;规矩？&rdo;金寒不解，这拿票取物还有什么规矩？

佟天寿道：&ldo;所谓镳局，生意不外乎两中‐‐外镳和内镳。外镳即是托运，这是短时的，托镳之日客家付一半定金，待镳安全抵达即银货两讫。内镳则为托管，这又分为三种，即断镳续镳和暗镳。断镳指托管五年之内的短时镳，也是生意起之日客家付一半定金，待取镳之日付清剩下的；续镳则是五年以上的长时镳，价格视时间长短而定，与之前那种不同的是生意起之日客人只需付三成定金，待取镳之日付清余下七成，最后的暗镳则是永不取回的物品，这就有些类似于当铺的生意了，买卖当场结清。&rdo;

钱小飞听得头都快大了，什么这镳那镳完全混乱了，好在金寒还算头脑清晰，见佟天寿说完连忙问出关键问题：&ldo;那我们这是什么生意？&rdo;

佟天寿此时才终于抬起头看着男人，认真道：&ldo;这镳很特殊，我查过当年的帐本，此乃镳中镳，即续镳套暗镳。&rdo;

倒！这又是哪门子镳型啊！

老人不慌不忙解释道：&ldo;也就是说当年的客人为此镳而做了双重买卖，若有人来取即按续镳向来者收余下的七成银子，可若无人来取此物便归镳局，那之前付的三成定金就算是暗镳的全部银子。&rdo;

&ldo;那原来那位客人也不见得就那么肯定什么时候会有人来取啊，难道你们就无限等下去？&rdo;金寒皱眉。

&ldo;当然不会，不论时间多长都要有个期限，这是我们的规矩。&rdo;老人道，&ldo;而当年那位客人立下的期限便是九十年。&rdo;

&ldo;那现在过了期限没有？&rdo;钱小飞很关心这个。

&ldo;恩……很不幸，这第九十年刚刚过去，如今已经是第九十一个年头。&rdo;佟天寿淡淡道。

&ldo;怎么这样！那岂不是这东西已经成你们镳局的了！&rdo;钱小飞大叫出声。

一旁的金寒倒很悠闲，只见他闲闲瞥向老人，凉凉道：&ldo;你让你的孙子一见到我们就带过来见你，不会就为了说这镳过期吧。既然摆明想和我们做生意，就不要故布疑云，把目的说出来吧。&rdo;

&ldo;哟，这位客人还真是一针见血，倒是老生有些惭愧了，呵呵&rdo;佟天寿故作害羞（一个年过n百的老人精故做娇羞！？来，让我们共同跟着金钱寒一个！！）地轻笑起来，&ldo;那我也就直说了，这镳乃双重镳，当年客人付了两千四百两银子，按规矩如果你们在九十年内来取应付余下的七成即五千六百两银子，如今已经逾时，也就是说那镳归瘭局所有，但你们好歹这么辛苦找来了，所以我破例一次就给你们特殊待遇，只要付双倍于当年的定金，我就帮你们将期限再延长一年即将之恢复成续镳，然后你们再按续镳的规矩付余下的七成定金。东西就可以拿走了。&rdo;

&ldo;等、等等！&rdo;钱小飞吞了一下口水，这左一个定金又一个双倍的听得他心都颤，与其这么受折磨还不如一刀来得痛快，&ldo;到底多少银子你报个数吧。&rdo;

&ldo;双倍暗镳定金四千八百两加七成续镳定金五千六百两……&rdo;佟四海说到这里停了一会，然后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ldo;零头给你们抹了吧，整一万两！&rdo;

啥米！？

整、整一万两，而且是抹了零头之后！？

资本家的每一锭银子上都缠绕着穷苦人民哀叫的冤魂‐‐金钱此刻算是彻底领悟了。

第50章

从佟天寿房间出来的时候，落霞的余辉已撒满庭院。清晨始入，傍晚方出，这一天的时间金钱就消耗在了佟天寿的房里，而他们得到的唯一收获就是认清了古代人做买卖绝不砍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