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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五颗（第2页）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爷爷轻咳两声，粗着嗓子说，“还是柒柒知道爷爷的心思。”

伍柒笑笑，“每天一小杯就行，就这么一瓶了，很难找的。”

伍柒问过南阳了，爷爷胃癌还没做手术还能喝点小酒，要是做了手术就彻底喝不了了。

“我当然知道。”爷爷说。

“那我待会给您送到房间去？”伍柒小声说。

“咳咳，过会吃完饭你妈妈说要去医院。”

伍柒了然，朝爷爷眨眨眼。

两人又说了会话，最后终于落到老人的身体问题上。

爷爷倒是不怎么在意，老人说话慢吞吞的，带着点方言的味道，“我都七十了，也该到头了，人活辣（那）么长有什么意思。”

“可是哥哥还没结婚啊，您不是一直盼着看重孙吗？”

奶奶几年前去世了，老人平时念叨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想看自家重孙，爷爷奶奶两人感情好，奶奶临走前就嘱咐过爷爷，日后一定要带着小重孙去山上看看她。

爷爷叹了口气，“也是。”

回忆涌上心头，老人不自觉就红了眼眶。

伍柒说了好多话才把人回转过来。

等饭好了，一家人围坐着吃饭，伍柒才发现南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了桌。

两人排排坐，就像小时候一样。

两家关系好，他们从小一起爬树摘桑葚，一起搬小板凳去对方家里写作业，一起薅隔壁唐之意家的羊毛，到了饭点，在谁家就在谁家吃饭，已经成了习惯。

伍柒根本不用夹菜，她妈已经透过她厚厚的妆看出她现在需要吃什么，她爸也跟着夹菜，而她呢，在两人的不断投喂下吃了一碗又一碗。

老人家要睡午觉，爷爷吃了会就去睡了，还不忘偷偷把一边的奶粉带进自己屋子。

南阳吃饭斯斯文文的，一口一口慢慢吃，不像她，三两口就是一碗饭很是豪放没有形象，偶尔看看他，也是一副认真模样在和她爸说着一堆她听不懂的话。

等吃得差不多了，爸爸去收拾碗筷，她妈给了她一个眼神后也去厨房帮忙了。

伍柒的一颗小心脏抖了抖。

好的。

下周末她估计会死在医院了。

“这次回来打算过几天？”她妈问她。

看看，都用几天这个词了，看来她妈对她常年不回家很有意见，事情严重。

“额……我在法国混不下去了，打算回国内发展。”伍柒老老实实交代。

她爸一个激动把手里的筷子掉地上了。

“我的柒……”他一副感动模样，“终于被赶回来了……”

他盼了好几年，就盼着那群洋鬼子把她亲爱的女儿赶回来，让他的柒意识到外面的世界多么险恶，家里是多么温暖。可惜这么多年，他看见电视里那些反.华新闻那么多，好像一个都没作用到他女儿身上。

深知她爸脑回路清奇的伍柒：“……”

她妈白了他一眼，看他安分了才对伍柒说：“回来就好，你哥也在国内，你们也能有个照应。”

***

吃得太饱，伍柒肚子鼓鼓的像个小山丘，躺在沙发上怎么换姿势都不舒服，最后只能两只胳膊搭撑着沙发扶手，趴在沙发上，身体和扶手成一个三角形，空出自己的肚子，这才舒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