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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谷十八（第2页）

西泽擦了一下眼睛。

“如果兄长能复活你可以去坦白。”隼人继续说，“但如果不可能的话，那你就应该让我兄长的希望能够得到实现，西泽重新恢复成为一个像样的武士，这是你，唯一能为我兄长所作的补偿，不是吗？”隼人说，“------我打算在这木户寨生活，如果可能将一生在此，为流放村的村民工作，那样的话也就不会和你在城区再见面，西泽也可以毫无顾虑地在城区生活，只需忍到你任期结束。”

西泽终于抬起头来。

“那么真的，------”西泽吞吞吐吐地，“能原谅我吗？”

“该谈的事都结束了。”

西泽垂下头，但马上抬起头来，这次他认真地直视隼人说，“我有一个请求，”

隼人对视看向西泽。

“我想请求能让我留在您的身边。”西泽说，“如果您在这里的话，那就让我也一起留在这里吧，离开您，我一个人实在没法活得下去。”

“这事等以后什么时候再说吧。”

“不，求您了，至少回去城区，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这是绝不可能的，您打算为流放村工作的话，那就请让我留下帮助您吧。”

“你妻子和孩子怎么办呢？”

“我会让她们来这里。”西泽低头看向下方，“妻子会来这里的，我想她也不会反对在这里生活。”

“你还有两年的任期，”隼人避开视线说，“如果到任期结束时，你的想法还是这样不变的话，那时再作商量吧，------今晚还是去睡下休息吧。”

西泽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他只说了一句，那我收下这个了，说完他卷起信件收好，行了一礼退出了房间。------隼人没说话坐着。他好像是在对自己，由自己判断，按照这个判断所行之事，正在作仔细的反省。很长时间过去了，但在他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做成功什么大事之后那种，放下心来安然宽心的神色。

“全部结束，另一件事即将开始，”隼人说，“------但我却没有一点完成了什么，又有什么即将开始的感觉，只是感到，所有的一切都重新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隼人满脸沉重的神色，昂起头来，他闭上了眼睛。

“大哥，”他像在求救似地呼喊，“这就可以了吗？还是，我所作是错误的吗？”

每次总能清晰浮现眼前兄长的脸，这时不知为何怎么都看不清，好像也没有会回答自己的可能。但是，就像代替兄长那样，正内老人说过的话，在他耳边回想出来。

------重要的是，老人说。并不是事情的失败与否，而是您现在正在作这事，我想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隼人像在聆听那说话声，在那里沉默不语，终于他轻轻，平静地点了点头。

《发表于杂志【别册文艺春秋】，1959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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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4：介错人=武士剖腹自裁时，为其早些解决临死前的痛苦最后一刀砍下自裁者头颅的人被称为介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