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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暗光下眯眼瞧,阿罗趴在床前,一手捻着她枕巾边角的毛边,另一手握着一卷凉透了的帕子,原来她睡着时温暖得令人贪恋的温度是这个,她伸手要将冰凉的巾子抽出来,动作失了轻重,惊扰了阿罗。她这一生见过许多人醒来,李十一醒来时要蹙着眉头眯上一会儿,宋十九醒来时习惯性地抬手揉眼睫毛,恩客们醒来时带着残留的酒气,皱着一张脸要反应许久才认得自个儿枕在谁的玉臂上。唯独阿罗,唯有阿罗,她一睁眼便是一潭清亮的湖水,映着婉月一样倒影着阿音的身影,一点子迟疑也没有。她望着她,一张脸仍旧惨白得惊心动魄,可笑起来却胜过一万朵锦重重的花,她哑着嗓子问她:“醒了?”“怎的竟趴在床边儿?”阿音枕在枕头上,自下而上地打量她,以她同阿罗的交情,她原本以为自己应当醒在阿罗的怀里。阿罗将帕子搁回铜盆边,轻柔地搭好,未回答她的问题。阿音慢悠悠地打量她故意放缓的动作,将她的心思拿捏了个透彻。于是她挽唇笑了笑,自觉地往后一缩,腾出一人宽的地儿,拍拍枕头,道:“缩着蜷着的仔细骨头疼,上来睡。”阿罗一怔,垂眼望着她。阿音噗嗤一声笑了,将被子一掀:“当你姑奶奶我什么人呐?翻脸不认人?”她笑盈盈的,仍旧是从前那个轻浪张扬的模样,好似她向来是依着这么个轨迹活,螣蛇并未带来什么,自然也未带走什么。阿罗眉头一动,略带迟疑地解衣裳上了床。云堆似的被褥塌陷,身边的姑娘带着冷香歇在了另一个枕头上,昨儿熬了大夜,她却毫无困意,只睁着工笔画儿似的眉眼想着心事。她方才刻意同阿音保持距离,生怕她不自在,可阿音如此坦荡,倒衬得她束手束脚,十分不大气。她几时成了这样的人呢?还是阿音先开了口。她同阿罗一样仰躺着,将两手交叠在腹部,问她:“十一,便是泰山府君?”阿罗静了片刻,摇头:“十一不是,令蘅是。”她难以叙述二者的差异,但总之觉得应当有区别。“令蘅长得同十一像么?”阿音反手抚摸着枕头,想多听阿罗说一些。言语总能稀释许多东西,所谓聊天聊天,大抵便是聊一聊,天大的事儿也就过去了。“七分像,嘴唇下巴似我一些。”“你?”阿音拎起一边眉头。阿罗笑了笑:“我未同你说过,我是令蘅捏出来的?”阿音摇头,堆笑的眼珠子里一半好奇,一半荒诞。“我自修神识,有了五感,却未得形体,是令蘅将我塑成如今模样。”阿罗不晓得想起了什么,嘴角轻轻一提。阿音听得有趣极了,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细腻的下巴,又勾上去,沿着鼻端划出优美的弧线。指头徘徊到唇峰时,她轻笑一声:“如此说来,令蘅的手艺堪比能工巧匠。”岂止,是匠心独运,巧夺天工。她一时想不起来许多成语,但她笃定最精妙的成语搁在阿罗的眉眼间也不为过。她的指腹在阿罗的下唇上一压,随即收回来,忽然虚虚地拢了拢眼睫,望着阿罗安静的侧脸,吐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从前……是不是见过你?”这话不需要答案。无论今生,还是前世的一面之缘,自然是见过。但阿音说的似乎不是这个。阿罗的嘴唇微微张开,心脏像被玻璃罩子罩住,而后有人在外头拎着钢管子轻轻一敲。玻璃罩子的震动令她心神荡漾,可又有隐隐的紧张,生怕那人再用力一些,便失手将玻璃敲碎。她别过脸,同阿音温柔地对视,说:“是。你还说,要娶我。”阿音的鼻翼翕动了三两下,望着她,又咬着嘴唇笑了,好似听了一个不大成功的笑话。“多大的本事呀,娶阎王。”她笑着摇头,将脑袋正回去。阿罗也笑了,望着房顶阳光跳动的阴影不做声。又懒了一会子,便听得五钱来敲门,说是午饭好了,请她们下去吃饭。阿罗应了,同阿音一齐梳洗后,松松护着她的腰下了楼。几人见阿音无碍自是高兴,一顿饭吃得比年夜饭还热闹些。碗碟见了底,李十一才拭了拭嘴角,同桌上的人说要去寻狌狌的打算。“狌狌,在哪里?”涂老幺问。宋十九道:“十一早晨遣纸人去了山神庙,青蛇说,在重庆。”“好家伙,这远呢。”涂老幺同涂嫂子站起身拾掇碗筷,“几时动身?”“你同嫂子四顺留在公馆。”李十一道。“咋……咋的?”涂老幺将碗摞在桌边,紧张起来,怕不是觉出他实在不中用,往后再不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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