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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叶子！叶子！&rdo;云飞飞那般叫着，慌乱地为他擦着泪，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都被眼前男子的压抑着的痛哭揉得碎了，那种破碎的感觉，让她更紧地抱住叶翔的头，贴在自己胸口，一面为他抽泣，一面抚摩着他的背。他的背脊颤抖，摸得出根根突起的脊骨，硌得她疼到心里去。

那一刻，她的眼里，只有她的叶子，和叶子痛哭的脸。这个时候，她就该是叶子的依靠，天经地义。

天渐渐黑了，叶子终于平静下来，软软倒在云飞飞怀中，似睡着了。云飞飞保持着抱他的姿势，不敢稍动，静静看他渐渐迷蒙却依旧轮廓美好的脸，心里湿润润的。

叶子，叶子，你是云飞飞的叶子。我会好好照顾你，不再让你伤心。

云飞飞轻轻吻了吻叶子的额，叶子身子颤了颤，更紧地拥住她。

&ldo;叶子。&rdo;云飞飞轻轻在他耳边说道：&ldo;皇帝要打击的是你的自信和骄傲，只要你能振作起来，不管未来是谁胜谁负，总是他输了。振作起来吧，我云飞飞的叶子，又怎会平凡？&rdo;

又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全然地黑透了，窗外淡淡的月光将蔷薇的花影透了进来，浅浅地晃在两人面容之上。

一样美好的轮廓，一样亮晶晶的眼睛，默默相对。

&ldo;我答应清容，也答应你，飞飞。&rdo;叶子说着，是痛哭后那干涸的平静。

云飞飞微微笑了一笑，放开叶子，托腮望月，轻轻道：&ldo;叶子。&rdo;

叶翔拢着袖，与她并肩看一天的幽幽墨蓝，亦轻轻道：&ldo;我在呢。&rdo;

一双鸿雁，正从天际比翼飞过，划过一道淡淡月痕，缥缈远去，竟如梦境一般。

云飞飞迟疑许久，道：&ldo;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喜欢秦枫了，你也不再喜欢李清容了，我们俩就在一起吧，与那鸿雁一般，飞翔天下。&rdo;

叶翔握住云飞飞的手，几乎没有犹豫，立刻答道：&ldo;好！如果你不再喜欢秦枫，我也不再喜欢李清容，我们就一起吧，与那鸿雁一般，飞翔天下！&rdo;

月色如水，素辉投影，正将二人的身影叠作了一道，相依相随。

这一夜，两人似乎睡得都很香，叶翔蜷睡着，如同婴儿一般；而云飞飞也第一次不再恶梦连连，只有碧蓝碧蓝的天空，一双鸿雁，在袅袅的白云下，展开翅膀，比翼而飞，翱翔天际。

至晨间起床后，二人又在廊下相遇，四目相对时，彼此都有些尴尬，不由都红了脸。

云飞飞首先伸出手，在叶翔头上轻轻一个爆栗。叶翔摸了一摸，温和一笑，而云飞飞已扑噗笑出了声，大大方方拉过叶翔，携手往楼下吃早餐。

叶翔的手冰凉凉的，握着云飞飞的温热，声音亦渐觉暖和：&ldo;飞飞，昨天，我失态了。&rdo;

云飞飞跳到他面前，别过手，笑道：&ldo;可我喜欢这样的叶子，比那个一天到晚不知胡想什么的叶子强多了？&rdo;

叶翔的笑眼弯弯如月，意味深长重复道：&ldo;你喜欢这样的叶子？&rdo;

云飞飞猛悟过来，嗔道：&ldo;我是说，我喜欢叶子把自己的心事说出来，而不是藏在眼睛里。&rdo;

叶翔怔了一怔，道：&ldo;藏在眼睛里？&rdo;

云飞飞点了点他的眼，几乎要触及睫毛了，娇俏俏格格笑道：&ldo;我不是说过么，你的眼睛里，一直有着种不可捉摸的东西！&rdo;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低而温柔：&ldo;现在好了，终于没什么藏着的了！&rdo;

叶翔淡淡一笑，拉过她的手，奔出紫竹楼。

阳光与昨日一样明媚，紫竹汪洋，纵肆起伏；一泓清水，荷叶田田，风吹一片涟漪，晃动着的，是无限的风华清逸。紫竹檐角那一串串的铃铛，清脆作响，和着风行花叶间的沙沙声，飘洒出天然清雅的乐曲。

叶翔便在那天然的乐曲中，扶了紫竹桥精雕的栏杆，问着：&ldo;飞飞，你说，我能重新做回以前的叶子么？&rdo;

云飞飞的眸子，正如那泓清水般清亮着，她反手又一个爆栗，笑道：&ldo;你可以不信李清容，却一定要信我！我云飞飞的叶子如果没出息，瞧我怎么揍你！&rdo;

叶翔嘴角抿过淡淡笑意，却还有丝忧郁清愁，如阳光下的蛛网般在面颊上颤动。

云飞飞窥着他的神色，笑道：&ldo;不但揍你，还会笑话你，笑话你连重新来过的勇气都没有，居然还敢去喜欢皇后娘娘。&rdo;

叶翔还是维持着一丝笑意，却有些苦涩了。然后他轻轻拧了拧云飞飞耳朵，叹道：&ldo;死丫头，少激将我！&rdo;

他向桥头招了招手。

哑公正在锄着前天被人踩得稀烂的菜地，却不时偷偷飘来一眼，注视着二人动静，此时一见叶翔招手，丢了锄头，飞快跑了过来。

叶翔胸口有些起伏，眸中闪着说不出的痛楚犹豫，沉默了片刻，居然轻噫一声，道：&ldo;午饭做什么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