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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ldo;我有恃无恐。&rdo;

&ldo;你就不怕把本候对你的这点纵容磨没?&rdo;

&ldo;会有那么一天吗?&rdo;

&ldo;若你继续这样下去，会很快的。&rdo;

&ldo;那，真要到了那天，&rdo;月明语气一派纯真，&ldo;师傅杀了我，好不好?&rdo;

&ldo;恃宠而骄，以死相逼，&rdo;方溯冷冷道：&ldo;你现在和个怨妇有什么差别?&rdo;

&ldo;像怨妇能留住师傅，乖巧懂事的不能。&rdo;

&ldo;你要是乖巧懂事，本候还能宠你一辈子。&rdo;

&ldo;可我，不想让师傅那么宠着。&rdo;月明道：&ldo;言既如此，师傅打算如何呢?&rdo;

她淡定极了，好像已经掌握了全局。

但方溯没看见，冷汗顺着月明的脊背淌下，打湿了里衣。

&ldo;陛下寿辰后，&rdo;方溯道：&ldo;给我滚回堑州去。&rdo;

月明点头道：&ldo;好。&rdo;

&ldo;回堑州之后，你执掌帅印，特许小侯爷开府，不必住在侯府。&rdo;

月明脸色惨白，乖巧道：&ldo;好。&rdo;

&ldo;我其实可以立刻就走，&rdo;她故作随意道：&ldo;师傅看见我也心烦。&rdo;

&ldo;礼制如此，本候也没办法。&rdo;

&ldo;是。&rdo;

嘶啦一声，帘子被方溯扯了下来。

月明吓了一跳，不解地看着方溯。

&ldo;本候真是教出了个驯顺懂事的好徒弟。&rdo;方溯冷笑道。

看看她，不管什么样的事都能回个是，什么话都能笑着答好。

是本性这般，还是喜欢一个人之后疯魔了?

&ldo;月明，&rdo;方溯此刻的语气简直称得上苦口婆心，道：&ldo;喜欢一个人不是这么个喜欢法?&rdo;

&ldo;我第一次喜欢人，&rdo;月明笑得很腼腆，&ldo;让师傅见笑了。&rdo;

方溯揉了揉眉心，理解了何为鸡同鸭讲。

她们谁都说不服不了谁，谁也不愿意让步。

&ldo;师傅，真的，你完全可以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do;月明咳嗽了几声，才道：&ldo;师傅早就知道我喜欢师傅吧，不然在如意公子点破时也不会那么淡定。&rdo;

方溯没回答。

&ldo;那时候我真恨他，&rdo;月明道：&ldo;留着这层窗户纸多好，师傅可以名正言顺地装傻，我也可以继续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但是想想我也不觉什么了，因为师傅总要知道的。&rdo;

&ldo;师傅，我一直在等，我在等我死心。&rdo;月明嘴唇雪白，勾出了个分外好看的笑，&ldo;然后正大光明地说，我对师傅只是师徒之情。或许十几年后，师傅相通了成家。我可以抱着师傅的子女逗她们说话，教她们写字。像师傅当年教我一样。&rdo;

&ldo;那为什么要坦白?&rdo;方溯忍不住道：&ldo;你大可撒谎，称是奸人陷害，你从头至尾都不知情。&rdo;

月明抬头，道：&ldo;因为难受。&rdo;

&ldo;我只要想想，想想多年之后师傅身边不是我，我就……心如刀绞，&rdo;月明道：&ldo;师傅见到那个中媚娘的探子是什么样的吧，我也中过媚娘，可是，我觉得没有那么疼。&rdo;

&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