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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2页）

不像迎来使，像是过中元节。

方溯不信这个，就站在岸上看自己平日里稳重的小徒弟戴着兔子面具，拿着个花灯笑得像个傻子。

&ldo;又不是没见过。&rdo;方溯忍不住道:&ldo;每年府中的琉璃灯不比这个好看的多?&rdo;

&ldo;卖灯的老板告诉我，这个可以许愿。&rdo;

方溯嗤地笑开了。

&ldo;笑什么?&rdo;月明有点恼了。

方溯深深地意识到了自己的不称职，因为她不信，所以她从来没告诉月明这个东西可以许愿。

看这傻样子，一个河灯就能给骗走。

&ldo;师傅不信?&rdo;

&ldo;想要什么是靠自己争的，不是靠许愿许的，&rdo;方溯不以为然道:&ldo;若是许愿有用，要科举做什么?打仗做什么?倾举国之力做个河灯许愿便是，保管四境皆归于一国。&rdo;

&ldo;不过要是有人这么做，那就是真的将领土归于一国了。&rdo;方溯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ldo;许愿大多是许人力所不能及的愿望，&rdo;月明道:&ldo;因为自己做不到，才会寄托到河灯上。&rdo;

方侯爷洒脱随心惯了，这个世间真的没什么能束缚住她的了，也没什么事她想要而得不到的，显然是不理解的，但因为说多了就要扫小徒弟的兴，难为她像个孩子一回。

&ldo;那便许愿吧。&rdo;方溯道。

月明拿着灯，振振有词。

&ldo;说什么呢?&rdo;

&ldo;我求天下太平，四境安稳。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rdo;月明道。

&ldo;完了?&rdo;

&ldo;还有国祚不移，既寿永昌。&rdo;

&ldo;你这个愿望许的，&rdo;方溯哭笑不得，&ldo;比当年本侯的先生还刻板。他还求了个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呢。&rdo;

&ldo;荣华富贵我已经有了。&rdo;

&ldo;什么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呢?&rdo;

&ldo;那就是我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了。&rdo;

&ldo;我本想求师傅平安喜乐，但是既然是做不到的事情，我为何要求这个?师傅定然会平安喜乐。&rdo;

&ldo;……&rdo;

&ldo;不为自己许个愿吗?&rdo;

月明双手合十，虔诚道:&ldo;我想看着师傅平安喜乐，一生无忧。&rdo;

&ldo;……&rdo;

方侯爷这个晚上第二次沉默了。

&ldo;所以，这是人力所不能及的愿望?&rdo;

&ldo;师傅定然平安喜乐，&rdo;月明轻声道:&ldo;可我未必能长久就待在师傅身边。若是有一天，师傅真的厌倦了，可我又留不住师傅，我会自己走的。&rdo;

&ldo;真的师傅，&rdo;月明扬起一个笑容，道:&ldo;我真的会自己走的，绝对让师傅放心。&rdo;

小丫头片子又和她装可怜。

方溯冷眼看她，生生压制住了自己想要摸她头发的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