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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小子，敢坏你老大的美事儿啊！太坏了！”尉迟山小盯着白书岳，笑道：“哎呀，是越来越开朗了，那会儿是谁跟同学处不好要退学啊！”

这白书岳正经的物理系高材生，尉迟山小知道他是在《物理学》杂志上的一篇论文，找过去时这小子正跟系主任闹着要退学，系主任也是爱才正说要不你考麻省理工，公费留学给你办。尉迟山小一听气儿不打一处来，送出去他妈的就不回来了多得是，老子自己就培养不出来了？剥夺了人家留学美利坚的机会，直接把人弄到部队来了，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把人送过去，干脆就留在自己身边儿了。一开始是个闷头薄皮小青年，这小半年下来，是越见开朗。

尉迟山小看着吃的欢的白书岳，觉得自己这辈子真是做了不少好事儿，光是把把闷油葫芦转化成阳光小伙儿就俩，还收了一儿子，没白活。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是谁，不过，我刚看到你儿子跟隔壁小仙女儿亲了！”白书岳嘴里嚼着饭都还不消停。

“白书岳！”事主从天而降，小脸通红。

“真的？儿子，亲脸还是亲嘴？”这不懂事儿的爹。

“吃饭。”江奇文的脸马上由红转了白。

“爸明天给你探探杨叔叔和阿姨的口风去，这媳妇我认啊，漂亮！”不懂事儿的爹还要不懂事儿。

“爸……”江奇文先是抬脚踹了白书岳，然后是对着他爸冷言冷语，好，这饭终于是可以清净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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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上过了没有几周，人育才中学的赖世超同学就纠结了二十来人，先是埋伏了落单伍行野，再是用人海战术收拾了来救兄弟江奇文，笑傻了看人家过青春期的白书岳，惹毛了会抡板砖儿的杨冬小仙女儿。

再后来，不死心的赖世超同学又堵杨仙女儿，杨仙女儿一人就把他们四五个给收拾掉了，赖同学最惨，小弟弟被杨仙女儿直接踹得进了医院。

一颗芳心已经许了的伍行野害怕得小弟弟幻疼了一个月，好了还不死心，又开始对着杨仙女儿死缠烂打，活活被江奇文和白书岳笑话了很久、很久。

（四）

江奇文打第一眼看见陈会宁，心里生的想法便是不喜欢，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陈会宁撞破他和白书岳的混账关系，江奇文见他更是不喜欢了。

白书岳这没脑子干坏事儿的，嘴巴上死不承认喜欢江奇文，可打着补课的旗号每天都到家里来。‘补课’什么的是一点儿没干，动手动脚却是家常便饭，要是尉迟山小和陈会宁不在，翻云覆雨那是必然……

秋高气爽的下午，尉迟山小非要拖着人去看香山红叶舞蹁跹，白书岳说要留下给江奇文补课，将军楼里便只剩下他们俩。一场性事都快要了了，房门被推开，陈会宁手上捏着剥好的福建蜜柚在在门口……

不得不说他们那一代见过的大场面可多，陈会宁愣是没有过多的表情，很快关上了房间门。倒是愁坏了白书岳，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房间里走了好几十圈。不得不走的时候被江奇文冰山脸拖着出门，路过客厅，人家陈会宁还跟他客气的说再见。白书岳这没出息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点点头一溜烟儿就没了踪影……

送走白书岳，江奇文死盯着整理曲谱的陈会宁不放。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了，陈会宁才直起身来，淡淡的说：“你爸有事儿去了总政，香山没去成，我只是去给你们送了水果，什么都没看见。”

江奇文听了也不好说什么，上楼去。直到他爸晚上扯着嗓子叫他吃饭才下楼，从此往后在家里有陈会宁在绝不多说一句，搞得尉迟山小很没面子，私下里骂了不知道多少回，这爷俩关系还是不见好转……

北京的冬天江奇文一直不待见，这一年冬至，阿姨按照南方的习俗炖了羊肉汤。白书岳年前就要调往二炮第五十一基地，尉迟山小说这一顿就饯别。饭桌上尉迟山小很健谈，说：打不打台湾是其次，七月份的导弹试射看出很多问题，唬了台湾、美国和日本，可不能唬自己。书岳到了你该做事儿的的时候，你和奇文的事儿就不要再提了……

江奇文一听眼神马上就结了冰，看向陈会宁……

尉迟山小一瞅就火了，一拍桌子马上骂人……

“你臭小子看什么看，做了丑事儿还怨别人？老子告诉你，不行、就是不行！”

打小爷俩一起过日子，尉迟山小的德行江奇文不是不知道，可事情到了现在说什么不要提了，岂不是笑话。站起来，和他老子四目相对，面无表情的说一句：“你拦不住我。”

让他老子差点儿没把房顶掀翻，“反了、反了，你小子要反了天了是不是？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你爱怎么怎么样，你把白书岳送二炮，明年我就考二炮，你送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江奇文一边说话燎他爸一边还喝羊肉汤，嚣张得不得了……

白书岳早就没了魂，坐在旁边抬头不是，低头也不是，只能拉着江奇文的袖子让他少说一句，什么样的老子什么样的儿，江奇文不但没停还直接戳他爹，“你能和陈会宁一块儿，我为什么就不能和白书岳一块

”你叫什么，陈会宁是你叫的？叔叔你不会叫？“尉迟山小对于江奇文不给陈会宁好脸这一档子事儿早有怨言，好小子今天干当着他的面叫‘陈会宁’，还不把尉迟山小惹毛，”对，老子是跟他一块儿，今儿你还就得管他叫叔，江奇文我跟你说，老子跟你不一样……“。

”山小别说了……“陈会宁拉着尉迟山小手，却被他一把推开，踉跄两步没站好摔了下去，尉迟山小一着急就收了话，忙着去扶人……

陈会宁就拧着他不放，”别骂了。“。

尉迟山小哪会消停，蹲地上还吼，”我们俩，家家都有人传宗接代，不缺我俩。你不行，你们老江家就你一根独苗，你对得起你爹妈么？“。

江奇文哪会理他爸，放下碗，还要理论，这时候白书岳干脆伸手捂住他的嘴，就听见陈会宁吩咐，”小白把奇文带走。“这白书岳还真听陈会宁的话，拽着他往外，扔上他爸那车就往外冲。

一路上江奇文只冷脸看着车窗外面，一句话也不说……

”我还没吃饱，找家吃饭好吧？“白书岳连问了他三遍才得了一个点头，赶紧大呼小叫：”哎哟，还魂啦，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说话了啊！“。

江奇文斜着看他一眼，”你怕了。“。

”我怕什么啊！“白书岳停车在路边和江奇文大眼瞪小眼，”我怕什么，过半个月我就拍拍屁股走人，我怕什么，尉迟山小把我剐了，因为我睡了他儿子？“。

江奇文不说话，伸手抚摸过白书岳的唇，说：”那你放心走吧！“。

”江奇文你这是安排后事呢？“白书岳没好气，可着这上好的羊肉汤没有喝着不是因为他江奇文是不是，”你是不是觉得你今天特别英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