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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位捕头跨前一步去拍门,过了一会,才有个女人声远远传出:&ldo;谁呀?&rdo;
拍门的捕快道:&ldo;李赵氏,我是王炳,开开门!&rdo;
便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靠近,门&ldo;吱呀&rdo;一声打开,一个妇人笑迎出来,道:&ldo;王捕头,孙捕头,吴捕头……&rdo;待她看到杨瑾时,面容僵了一下,&ldo;杨、杨捕头?&rdo;
杨瑾站在三人之后,朝李赵氏略一点头。
王炳道:&ldo;李赵氏,你不是吵着闹着要县衙还你家的一个公道吗?我们给你把破案高手请来了,你放心,定给你一个公道!&rdo;
&ldo;这……这……&rdo;李赵氏笑容发虚,道,&ldo;听闻杨捕头另有要事在身,连县衙的差事,县太爷都准了停下。我家这点小事,又怎好麻烦杨捕头呢。&rdo;
杨瑾接道:&ldo;都是街坊邻里,应该的。&rdo;
王炳想早些带杨瑾去看看李常的情况,懒得再同李赵氏废话,见她堵在门口没有请他们进去的意思,心里有些不悦。他又跨前一步,巧妙地推开李赵氏,身形一闪就进了李家院子,后面几人跟着鱼贯而入,余下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如何被推开的李赵氏呆愣在一旁。
李赵氏一跺脚,忙追上去,口中边喊:&ldo;王捕头!王捕头!各位捕头!等等!诶等等呀!&rdo;
李常家是个空间瘦窄的两进院落。
寝屋在里院,王炳作为这桩案件的主责捕头来过两回,已是熟门熟路,毫无迟疑地走在前头领路。穿过屏门,一个中年男子急匆匆迎上来,显是也没想到王炳等人的突然到访。
中年男子扬着笑脸,眉宇上却有些心神不定,道:&ldo;王捕头,您要来寒舍,也遣个人先一步与我们打个招呼哇。&rdo;
王炳不悦道:&ldo;李常爹,听你这话,我来还需要先与你打个报告?&rdo;
李常爹赶忙赔笑道:&ldo;不!不不不!小民不是这个意思,小民这不是怕招待不周,怠慢了您与各位官爷么……&rdo;
&ldo;无妨,咱们几个都是粗糙人,不讲究那些,你不必拘着。&rdo;王炳鼻尖动动,奇怪道,&ldo;李常是不是有好转?我瞧今日药味淡了许多,不用吃药了?&rdo;
李常爹摇摇头,忧心忡忡道:&ldo;哪能啊,现在他这样,药也喝不下,煎了也是白白浪费,徒增伤心。&rdo;
&ldo;那怎行,等他醒了,药还是要喝上的。&rdo;王炳宽慰地拍拍李常爹的肩膀,&ldo;我帮你请了衙里破案最厉害的兄弟,你且放心,你儿子的公道肯定讨的回!走,看看李常去!&rdo;
&ldo;诶!&rdo;李常爹不敢真的拦人,虚虚挡了挡,一群人就哗啦啦进了屋。
纵使屋外阳光明媚,屋内却昏暗地很,药味更浓些,其中还渗着一股淡淡的,病房特有的异味。
床边,李常的娘刚放下手中替李常擦身的帕子。她迎上来朝几人拜了拜,李赵氏也进屋来,在李常娘的示意下,端着床边的水盆又退了出去。
一谈起李常,李常娘就低头哽咽,直道吾儿命苦,哭得叫一个伤心。
可老母这样伤心哭泣,老父这样哀声叹气,李常也犹如沉睡一般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眸,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杨瑾低头观察了李常一会,问道:&ldo;他一直都这样吗?&rdo;
李常娘抹抹眼泪,答道:&ldo;是,自打把他从那女人屋里抬出来,就一直这样,药也喝不进,只能以药汤擦身,靠大夫隔两日扎回针吊命。这样,与死人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多口气……&rdo;
杨瑾又道:&ldo;我有个不情之请,我想为令郎诊脉。&rdo;
李常娘自手帕中探出眼来,探究地看杨瑾。其他人也一脸惊疑,王炳问出大家的疑惑:&ldo;杨瑾,你还会医术?&rdo;
&ldo;呵……略懂皮毛。&rdo;几人的反应杨瑾看在眼中,他直接坐到床边,口里说着客套话,手却很强硬地探进盖在李常身上的薄被中,拉出李常的手,双指搭在其脉口。
诊脉的时间很短,所有人却大气都不敢喘。
待杨瑾收回手,王炳迫不及待地发问:&ldo;如何?你诊出什么来没有?&rdo;
杨瑾摇摇头,&ldo;我也说了,只是略懂皮毛,哪里看的出什么来。&rdo;他站起身朝李常爹娘拱拱手道谢,与几位同僚道,&ldo;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吧。&rdo;
时候不早?
&ldo;喂喂,咱们才来了一小会。&rdo;屋外天色正亮着呢!
&ldo;对我来说足够了,我还得回去温书,你们若想再唠唠家常,我就不奉陪了。&rdo;杨瑾不理他们,径直走出屋门。几个捕快面面相觑,他们就是带杨瑾来谈案情的,杨瑾这个主角都走了,他们几个留在这又有什么意义?索性也跟着走了。
李常爹悄悄朝李常娘使了个眼色,留下她在屋中,跟在后头送几人出去。
杨瑾走出屋门,眉头又是一扬。
院中,李赵氏正在打水。打水并没有什么奇怪,只是水井斜对着门开的方向,他一推开门,便看到李赵氏吓了一跳,慌里慌张地摆弄水盆。
杨瑾视线往旁移,又一口井入眼。
早在他进入这个院子时,他就觉得奇怪了。
院子里有两口井。
也是杨瑾心眼多又细,总爱问个为什么。这要是放同来的其他三位捕头眼中,就没什么奇怪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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