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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侧的男人,白衬衫的袖口微微挽起,举着酒杯朝孟之惟点头致意,随即仰头饮了半杯,喉结轻滚,任舒一时出神。
“一中边上那片老小区得有三十几年了,这两年上头有想开发那一片的意思,拆迁工作已经开始,建清拿下那块地势在必得,一部分建住宅,一部分做小户型长租精装公寓,给陪读的家长租赁。”孟之惟说这话的时候笃定地看着何一珩,神色间,难掩自信,可说到后面,却又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视线偶尔停留在苏禾身上。
任舒顺着看了一眼苏禾,她嘴角带笑,有一种云淡风轻过后的平静。
孟之惟收回视线,又看向何一珩:“这个项目,我想和何总合作,我出地和房子,您出设计。这一趟,也算是为母校做做贡献了。”
最后一句算是玩笑话,可真真假假,彼此心知肚明。
何一珩一笑,两人碰杯:“你搬出母校,我倒是不得不考虑一下了。”
两人举着酒杯你来我往,没有任舒和苏禾的事情,两人干脆去了一旁的沙发上坐着,一边享用着服务生端来的茶点,一边闲谈。
“你和何一珩什么时候结的婚?怎么我都不知道?”一晚上了,苏禾这会儿才问出了这个问题。
服务生送来任舒的风衣,说是何总要求。
任舒在苏禾促狭的眼神里披在了身上,才说道:“九月的事情。”她顿了顿,苦笑,“闪婚,没办婚礼,知道的朋友亲戚都不多,没刻意说,也没刻意瞒着。”
她的苦笑让苏禾下意识地多打量了她一会儿,视线直白,可任舒却没在意,任她打量。
二人虽是校友,但其实并不熟悉,也只是上学的时候偶有交集罢了。
“你和孟之惟,我倒是有些惊讶。”
当年高中的时候,两人闹掰的事情任舒还记得自己听过一嘴,却不想如今二人是旁人口中的金童玉女。
苏禾笑着打岔,只说“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她笑着不再多言。
“他们喜欢夹带私货,何总设计这么多套房子,没给你夹带一点私货?”良久以后,苏禾突然问她。
任舒短暂思索后,摇了摇头,回想起孟之惟的话来,隐隐明白了个中用意,却被她问住。
“一中边上的那套公寓,是孟之惟为了你而做的决定吧?”高中的时候,有些事,任舒也算有所耳闻,如今一看,孟之惟确实用了心。
苏禾一笑置之,看见那边已经起身的两个男人,没多说,只是站起身说道:“去看看他们要去干嘛?”
名利场上喝酒的机会不少,两人的酒量都不小,可今儿却都没贪杯,只有淡淡的酒香,风中走两步,便散了。
时候还早,也不知道两人在饭桌上聊到了什么,何一珩一个电话把徐润玖摇了过来,然后一起去了一中打篮球。
彼此会面已是半个多小时以后,除了徐润玖为了打篮球换了套运动服,另外两人因着心血来潮,所以穿得也不并匹配,脱去西装外套,挽起半截衬衫袖口。
穿着正装打篮球,有些怪异,可三人一动起来,一切的奇怪又消失殆尽。
任舒和苏禾坐在一旁无人的篮球架下,仰头看着奔跑着打球的三人,忽地感慨万千。
“你还记得吗,高二那次,我们三个班一节体育课,孟之惟在打球,你陪着我坐在这儿,看着他。”苏禾轻叹一声,说起很久以前的事情来。
任舒记得,那一年的苏禾,过得不算好,可那都是过去了,也许他们都庆幸,孟之惟兜兜转转,还是留在了她的身边。
思绪万千,她想起十年前第一次见到何一珩的样子,应该也是一节体育课,她从主席台下面走出来,穿过篮球场回教室,不经意间地一瞥,就瞥见了那个穿着白T黑裤白鞋,在阳光下奔跑的少年,手里的篮球被他游刃有余地掌控着。
那时候的他,头发有些长,额前的刘海微微中分,大概打了许久的球,有一两缕轻轻地汗湿。
一个三分球,人群里喝采声响起,他嘴角得意地上扬,旋即小跑着退出球场,从一旁的篮球架下拿了一瓶矿泉水,仰头喝了几口,喉结轻滚,日光照耀,神采奕奕。
只是惊鸿一瞥,她却记了十年,这十年发生了许多事,可她从未忘记过那一幕。
“水给我。”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她猛然回神,就见何一珩站在自己面前伸了手,“在想什么?”
视线落在他戴着戒指的手上,又顺着他颀长的腿一路向上,瞥见他微微喘气的样子,和记忆里的样子渐渐重合。
她险些再次出神,他有些无奈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干脆自己伸手把她紧紧攥在手里的矿泉水拿过来,喝了三分之一。
“到底在想什么?”
“在想你以前高中的时候打球是什么样子?”她含糊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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