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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昇送来的几百坛好酒一早就被干得精光,到处都是歪斜的酒坛酒罐和盛着残羹的陶碗。这些军营中的汉子,喝到兴起,大都敞开了前襟,互相勾着肩膀趁着酒劲大声地说话,声音含糊而粗犷。
这是一年中难得放肆的时候,连对百里霂一向敬而重之的几营校尉,也都不客气地轮番向他灌酒。
百里霂今天脾气倒好,连喝了几碗后才连连摆手,笑道:“不能再喝了。”
宋安怪叫道:“方才明明看见五营敬了将军三碗,怎么就不给我大柳营面子了!”
话音未落,白凡也带着几个人围了过来,讪笑着道:“这几个兄弟一直很敬重将军,想敬将军一杯。”
百里霂端着酒碗,斜睨着他,微微笑道:“我知道,你们都想灌醉我,然后看我闹笑话。”
“将军海量。”白凡一面赔笑一面端着酒碗在百里霂的碗沿上碰了一记。
百里霂神色颇有些无奈,却还是饮了那一盏,曲舜在他身后低低叫了一声“将军”。百里霂不动神色地放下碗,左手滑到桌下,捉住了曲舜的手掌,表面上还是对着白凡宋安等人,淡笑着摇了摇头:“今夜再有敌军来袭,我可就起不来了。”
曲舜察觉他手心发烫,知道是喝得多了,转身对四周亲兵交代了两句之后,便趁着众人玩笑之际,扶着百里霂走出帐外。
外面正扯絮般下着大雪,营房的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着,在雪地里晃着昏黄的光。百里霂委实醉了,被风一吹,酒劲上头,几乎是伏在了曲舜身上,微烫的脸颊贴着曲舜的脖子。
曲舜像是被这温度灼伤了,微微转过头,却只能看见男人微闭的眼睛和浓黑的长眉。他最终只是垂下眼睑,架着男人,向附近的马车走去。
将军府里漆黑一片,连守夜的人也没有,所幸曲舜对府内极为熟悉,摸着黑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百里霂的卧房。然而就在快要摸到床榻的时候,不知被什么绊到,一个趔趄,两人一起摔在了榻上。
背上负的这高大的男人着实不轻,曲舜几乎被压得一窒,而这一摔,百里霂也有些惊醒了。他将手撑在榻上,微微支起身,迷迷糊糊地打量了四周一番,察觉是自己的房间,便又泄了劲俯下身去。
曲舜被他压在身下,难堪地轻声叫道:“将军……”
“嗯?”
百里霂的回应带着浓浓的酒气,曲舜微微挣动了一下,想从他身下挣脱出来,却不防耳廓一阵湿热,竟是被舌尖轻轻舔了。
曲舜僵在那里,结结巴巴地唤道:“将……将军……”
百里霂的唇舌已经从他的耳后溜到了颈间,话语间不复起先的醉意:“曲舜,这几个月连连战事,我们有多久不曾亲近了,嗯?”
男人的手掌意图再明显不过地探到了曲舜的前襟,熟练地解开了他的衣带,带着薄茧的修长手指轻轻捻住了他的一枚乳珠。
“将军……”曲舜闷着声音,“房门还没关。”
百里霂停了手上的动作,下了榻,走到门边掩上了房门。而后又从案上取了火引,将屋角的炭炉点燃了,漆黑的房间内顿时有了些光亮。曲舜一直趴在榻上,动也没动,只是露出的一边耳廓已经红透了。
百里霂伸手在他腰上一带,将他翻过身来,笑着在他额头上吻了吻,然后便伸手解自己的外衣。曲舜看着男人脱去了衣物,露出宽阔的臂膀来,脸上不由得一阵阵发热。百里霂解开发带转过脸的时候,正见曲舜怔怔地看着自己,眼中微微有了些笑意,俯下身去吻他的唇瓣。
男人的口中还有淡淡的酒味,舌尖霸道地探到曲舜口中,却又很快地退了出去,只是反复舔他的唇:“你刚刚吃了点心?”
曲舜两颊潮红地看着他,稍稍回想了一番:“吃了一块米糕。”难道是嘴唇上还有糕点的甜味?他疑惑地伸舌舔了舔,却忘了百里霂离他极近,而舌尖正扫到了男人的唇上。这简直有些挑逗的意味,曲舜僵硬地看着眸色变深的将军,像是怕心跳声被男人听见似的,连大气也不敢出。
百里霂看了他一眼,突然间俯下去狠狠地堵住了他的唇,用舌尖舔弄着左侧的那颗小小的虎牙。手上也毫不留情地将他身上的外袍连着里衣一起剥了下来,露出年轻的还有些稚嫩的身体。
等到这一吻终了,曲舜浅色的唇都被吮吸得有些红肿,用手抵在百里霂的胸膛上,大口地喘着气。百里霂笑了笑,用手指擦了擦他的唇角,又低头去解他的裤子。
曲舜还来不及出言阻拦,半抬头的性器就已落到了男人的手中,“唔……”这突如其来的刺激几乎让他弹了起来,“将军……”
百里霂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地笑了:“怎么到了床上,还是改不了口。”
曲舜哑然,呆呆地看着他。
百里霂便没有再说下去,一手扣着他的腰,另一只手缓缓动作起来。
曲舜被他弄得几乎失了力气,碰到敏感处时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又慌忙忍了。百里霂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别怕,没人听见。”一面说一面将手探到两颗肉球间揉捏了一把,激得曲舜胀红了脸,紧紧地咬住了下唇。
他微微眯起眼睛,能看见百里霂低垂着眼睑,素日刚硬的唇角微微带了抹笑意,漆黑的长发散落在床第间,有一缕还搭在自己的腕上。只是这么看着将军,胸口就漾起一阵莫名的暖意。
百里霂一面轻吻着他的颈间和胸口,一面加快了套弄,听着曲舜越来越急的喘息声,他低低一笑,却停了手。曲舜难耐地弓起腰,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男人的手臂:“将军……”这种时候,浑身的触觉都格外敏感似的,单是肚脐和胯骨一带被舔弄就足以让人忍受不了,再加上那只要命的手掌在性器前端时不时地摩挲。突然间,曲舜的身体猛地绷紧,将精液全数泄在男人手中,然后就瘫软了下去。
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男人的眸子褪去了平日的锐利,看起来格外的黑,他故意地咂了咂舌,笑得不怀好意:“这么多……”
曲舜的胸脯还在不停起伏,一想到将军平日拉弓持剑的手上沾满了自己的东西,他就羞耻得不敢抬头去看男人的脸。百里霂看他眼睛湿润地发着呆,又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分开他的腿根,将黏湿的手指向那处隐秘的臀间探了过去。许是数月来没经过此事,曲舜有些不自在地绷紧了肌肉。
百里霂耐心地按压着穴口,像耳语般轻声问:“难受么?”
曲舜怔了怔,很快地摇了摇头。
百里霂腾出空着的手在他眉头上按了按:“眉毛皱得这样紧,还说不难受,”他弯了弯嘴角,“倒像我在欺负你似的。”
“没有……”曲舜呐呐地道,将脸埋到了男人的肩窝里。
修长的手指很快就从股间撤了出去,当后穴被一个灼热的东西抵上的时候,曲舜轻轻抖了抖,揪紧了身下的褥子,然而紧绷的手指很快被男人抓到了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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