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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伯缙抿了抿唇,也不再推辞,拱手朝双亲深深一拜,“多谢父亲母亲,儿子先告退,你们早些安置。”
乔氏摆手,“去吧去吧。”
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屋中,烛影晃了晃,暖色光芒静静洒在晋国公夫妇身上。
乔氏缓步走到晋国公身旁坐下,埋怨地看他,“你啊,给儿子多攒些聘礼怎么了?自己的儿子还这般计较,哪有你这样当爹的。”
晋国公将人揽在怀中,伸手点了点她的肚子,打趣道,“实在是夫人本事大,连生三个讨债鬼。”
“怎么着,你还怪我了?”乔氏没好气瞪他,“我一个人能生得出来?刚成婚那阵,若不是你整日缠着我,叫我不得消停,我至于跟下猪崽儿似的,一个刚生下来还没养大,肚子又揣了一个……哼,若不是生三郎时伤了身子,没准还要来几个讨债鬼!”
“哎哎哎,都是我的错。”晋国公连忙求饶,抱着她哄道,“夫人辛苦了,你是我们谢家的大功臣,是我谢垣的祖宗,不就是攒聘礼钱么,攒,夫人要我攒多少,我就攒多少,全凭夫人吩咐。”
乔氏被他这话逗笑了,伸手扯了下他的胡子,嗔道,“你这老不正经的东西,哪里还有半点国公爷的样子。”
晋国公笑道,“在夫人面前,我不是什么国公爷,只是你的夫君。”
翌日一早,天光大亮,国公府上下就忙活起来。
用过一顿丰盛的早膳,云黛和谢伯缙先去慈和堂拜别谢老夫人,又去与晋国公和乔氏辞别。
玉珠知晓他们今日要出发,也特地驱车前来送别。
出了肃州城门,马车稍作停歇。
云黛和玉珠两人万分不舍,抱了又抱,谢叔南在旁瞧了一会儿,忽而转脸看向一侧身形笔直,垂手而立的长兄,扬了扬眉梢,“大哥,要不咱俩也抱一个?”
谢伯缙,“……”
他抬手按了下眉心,冷漠拒绝,“我觉得没那个必要。”
谢叔南抬手摸了下鼻子,“唉,还亲兄弟呢,真叫人伤心。算了,那我去跟云妹妹抱一个——诶,大哥,有话好好说!我开个玩笑,匕首收起来嘛!”
谢伯缙挪开放在腰间匕首上的手,冷脸斜他一眼,“我看你是皮痒了。”
谢叔南悻悻道,“这不是看你们要走了,说个笑话缓解下离别气氛嘛。大哥你也是的,别动不动就板着张脸,你这样可吓人了,莫说是云妹妹了,就是我瞧着都害怕……对小姑娘家还是得温柔些,尤其云妹妹那样绵软的性子,你对她多笑笑,说话也别冷冰冰的,得耐心些……”
谢伯缙眯起黑眸,“你跟玉珠见面就吵,还来教我怎么跟姑娘相处?”
谢叔南一愣,一脸诚恳道,“她是姑娘吗?”
谢伯缙一时沉默。
一旁的玉珠刚好听到这对话,拎起裙摆直接飞去一脚,“谢叔南,你眼瞎啊,我哪里不是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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