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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ldo;打车，&rdo;我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楂，&ldo;出租车找到了吗？&rdo;

侦查员一脸惋惜地摇摇头，说：&ldo;因为监控清晰度很差，我们没法看清车牌号，只能通过大概时间来排查附近路口的交警监控，等我们找到那辆出租车驾驶员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即便是我们给他看了监控，他依旧想不起来那天运送这个人去什么地方了。&rdo;

&ldo;长江大道在北，龙番大酒店在南。&rdo;我说，&ldo;距离那么远，怎么才能联系到一起呢？&rdo;

&ldo;死者均是在被下药的状态下割颈导致死亡，然后又被剖腹和分尸。&rdo;侦查员说，&ldo;我们在毒鼠强的来源方面也做了很多工作，可惜一无所获。&rdo;

&ldo;那会不会是为了财呢？&rdo;我想了想，问。凶杀案件的发生，大多数情况下原因不外乎财、色、情、仇和激情杀人，在社会矛盾均被排除的情况下，死者又是男人，不得不考虑&ldo;侵财杀人&rdo;的可能性。

&ldo;这个现在看，也不能排除。&rdo;侦查员和我的想法一致，&ldo;如果是偶发性的侵财杀人案件，加之凶手精神变态，确实不太好找线索。&rdo;

&ldo;下一步，你们打算怎么办？&rdo;我问。

&ldo;下一步，我们一方面继续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另一方面也继续努力看监控。看看特定的时间，在特定的案发现场的一些可疑车辆的出没情况，然后逐个排查。&rdo;侦查员打了个哈欠，说道。

我点点头，说：&ldo;真是辛苦你们了，全市那么多监控，怕是你们没睡过好觉吧。&rdo;&ldo;今晚怕是也睡不了好觉了。&rdo;胡科长推门进来，说，&ldo;一个豪华小区，着火了，目前看，是死了人了。&rdo;&ldo;那我们也去看看。&rdo;大宝收拾起笔记本。&ldo;这你们没必要去吧，&rdo;胡科长说，&ldo;未必是命案。&rdo;&ldo;额，无所谓，今晚没事儿，我们一起去吧。&rdo;我说完，拍了拍&ldo;六三专案&rdo;主办侦查员的肩膀说，&ldo;兄弟们受累了。&rdo;

这是龙番市东部的一个豪华小区，小区由十余栋六层双单元小楼组成，每单元只有一户，每两层为一户复式楼。

现场位于其中一栋楼的二楼，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消防队员们正在收拾地面上的水管，二楼的一面窗户玻璃被高压水枪冲破，但窗外并没有明显熏黑的痕迹。

&ldo;兄弟，火不大吗？&rdo;我问。一名消防战士摇了摇头，说：&ldo;不大，都没见到火光，两下就给俺们冲灭了。&rdo;&ldo;那，你们进入现场没有？&rdo;我接着问道。战士又摇了摇头，说：&ldo;没有，这门结实。我们一面灭火，一面有战友在破门，火灭了，门还没弄开。&rdo;

我穿过被支撑着的门禁单元门，来到现场住户101室的大门前。钢制的大门门框看上去的确有些扭曲，我默默点了点头，随即又抬头问：&ldo;那你们怎么知道里面有人死亡了？&rdo;

战士停止收拾水管，抬头看了看我，说：&ldo;哦，俺知道了，你们是法医吧？俺看过一部讲你们法医的小说叫《尸语者》，俺特佩服你们的工作呢。&rdo;我有些焦急，没接他的话茬儿，说：&ldo;你们怎么知道里面有人死亡了？&rdo;

&ldo;哦，&rdo;小战士挠了挠头，&ldo;你们公安局的人从对面的阳台上打光进去看的。&rdo;说完他指了指现场对面的二楼阳台。这时，一名龙番市公安局的技术员从现场后面的住楼走了出来，扬了扬手上的聚光勘查灯，说：&ldo;秦科长好，刚才从对面看了，确定里面有一人死亡。&rdo;

我点点头，戴上手套走到门口，看了看形状怪异的门锁说：&ldo;这种门锁我倒是第一次见，确实很奇怪，这门的料子也真够结实的，业界良心啊，难怪你们弄不开。&rdo;

&ldo;门锁把手上有纱布手套痕迹。&rdo;林涛拎着一个小盒子走到我身边说，&ldo;这天气，在住宅区里戴手套的，除了法医、保姆、环卫人员，还真就没啥好人了。&rdo;

&ldo;我可没碰着门锁。&rdo;我举起双手。&ldo;你在那边和消防小战士聊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完了。&rdo;林涛觉得我的动作很滑稽，笑着说，&ldo;初步分析，可能是临走带门时留下的新鲜手套痕迹。&rdo;&ldo;你是说这是命案？&rdo;我瞪起了眼睛，&ldo;你刚才去哪儿了？接下来要做什么？&rdo;

林涛举了举手上的小盒子，说：&ldo;我去拿这个了，开锁啊，不然咱们怎么进去？窗户都有防盗窗的，你这体形，怕是我们把防盗窗全拆了，你也未必钻得进去吧。&rdo;

&ldo;去你的。&rdo;我说，&ldo;你还会技术开锁？&rdo;&ldo;必须的啊。&rdo;林涛戴上头灯，拿起工具开始开锁。&ldo;这可不是一般锁啊。&rdo;我饶有兴趣地抱着双手站在林涛身后，&ldo;你能把它弄开，我叫你哥。&rdo;&ldo;我看不像命案，&rdo;胡科长和王法医走了过来，说，&ldo;刚才询问小区保安，有一些线索。&rdo;&ldo;哦？&rdo;我转身看了看身后同样露出好奇眼神的消防战士，揽过胡科长走到了一边。不论是不是案件，相关的重要信息在调查阶段都是需要严格保密的。很多人认为公安藏着掖着一些关键信息是故意卖关子，其实不然，这些消息一旦泄露出去，不仅会给侦查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在甄别犯罪分子的时候，也会出现困难。比如有人要为真正的凶手顶罪，他一旦得知了案件的关键信息，就会骗取侦查人员的信任。

即便对于同属公安部门管辖的消防队，我们也是需要保密的。

&ldo;是这样的，&rdo;胡科长见我把他拉到一边，会意地一笑，说，&ldo;保安说，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全小区停电了。&rdo;

我抬腕看了看表，时针指向十二点三十五分，说：&ldo;那火是什么时候发现的？&rdo;

&ldo;你听我慢慢说来，&rdo;胡科长说，&ldo;据对保安的调查，晚上十点十分左右，保安室突然停电了。保安们就赶紧出来看，发现全小区十一栋楼都是黑漆漆的。对了，这里要先说一下，这个小区一共十一栋楼，每栋楼六户，一共也就六十六户人家。实际入住的，大概有四十户人家，都挺有钱，平时在这个时候应该是灯火通明的。所以没一会儿，就开始有人陆续地往保安室打电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