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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陆晚的一针镇静剂让混乱的一切回归平静,曲笛过于激烈的挣扎差点弄断了针。他紧紧地抓着圆桌的桌角,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直到视线模糊,倒在了地上。时越汐不敢面对这样的曲笛,他带着一身被舒逸打的伤靠在门外的墙上,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舒逸背着昏睡过去的曲笛出来了。时越汐不加思考地就抓住了舒逸的胳膊:“你想带他去哪里!”他不允许曲笛离开他,就算是疯了,他也要把人留在身边,假若他疯一辈子,他就陪着他一辈子,将他锁在家里……可当他看见那未干的泪痕,心底猛然颤动,双耳轰鸣般疼痛,他缓缓地松开了手。他可以拿出一切手段将人留在身边,但这或许就代表着,那像是夏日里揉碎了的白云一般温软的笑再也不会出现了。他眼睁睁地看着舒逸把人带走,喉咙苦涩,太阳穴有种充血发疼的感觉,几乎要站不稳了。梁俊想要扶住他,他抬手阻止了:“没关系……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吗?半夜镇静剂失效,曲笛再次打闹起来,一直熬到半夜没睡的三人有所顾忌,他跑到了床底下趴着躲了起来,怎么都不肯出来。“小笛……”唐朝白不顾形象,趴在地上往里边伸手,曲笛已经被逼到了角落,惶惶不安地啜泣着。“汪……汪……”他讨好地学着小狗叫,带着哭腔,那人拽着他的头往墙上撞,将吃食放到他够不着的地方时,总是笑着让他学狗叫,这样他就不用疼不用挨饿了。瞬间房内气压剧降,所有人呼吸一窒,只剩曲笛衣服摩擦间窸窸窣窣的声音和他的抽泣声,唐朝白全身紧绷,伸向他的手缓缓握拳,青筋暴现。曲笛似乎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想要将自己藏进黑暗里面,小声地学着小狗叫,带着恳求和委屈,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把一个人折磨成这个样子?唐夕言暴力地扯下自己的领结,扔到地上,领结上的宝石和地面相碰发出哐当一声,舒逸脸色阴郁,冷声道:“我要杀了他。”唐朝白又足够的耐心,最终竟哄得曲笛颤颤巍巍地朝他伸出手,没等他反悔,唐朝白便趁机抓住他的手,强制性将人拉了出来。不出意外,曲笛猛烈挣扎,对着他拳打脚踢,但他那点力气还撼动不了一个身强体壮的alpha,镇静剂用多了总归是不好的,他们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让人冷静下来。不知什么缘故,他对着唐家两兄弟还是保持着警惕,但却一直拉着舒逸的手不肯放,显然是很信赖他的样子,直到曲笛喊出那句“曼曼姐姐”他们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曲笛是把和舒曼眉眼间有些相似的舒曼弄混了。听到这称呼,因为愤怒和嫉妒而黑脸的唐夕言嘴角抽搐,差点笑出声。舒逸却完全不在意,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曲笛给他的恩赐,他感谢自己的父母把他和舒曼生得如此相似。曲笛拉着舒逸到了角落,眼珠子左右转了转,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他:“曼曼姐姐,我有个宝贝。”他怕被人听见了抢走他的宝贝,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你看到他了吗?”舒逸很配合:“什么宝贝?”“小糖糖。”曲笛终于笑了,带着炫耀的味道,向他介绍自己的宝贝:“他很小,圆圆的,白白的,像个汤圆。”他指着自己的眼睛,道:“他的眼睛可好看了……真的……很好看的……”忽然他转过身趴到地上,手在地毯上摸索着,张皇失措:“小糖糖呢?我的小糖糖呢?”舒逸不明所以,将人拉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泪流满面,抓着他的手臂问:“我的小糖糖呢?我的小糖糖不见了,曼曼姐姐,我的小糖糖去哪里了?他是不是也不要我了?我很乖的,我真的很乖,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他渐渐开始情绪激动,指甲抓伤了舒逸耳朵后的皮肤,曲笛露出内疚害怕的表情,不停地道歉,舒逸长臂一伸将人带到了怀里,亲吻着他的头顶,任由他在自己怀里哭泣。不知不觉天亮了,闹了一晚上的曲笛似乎累了,直接在舒逸怀里睡着了,舒逸把人抱到床上,联系了自己的人,得知他们应该在中午之间就能到了。至于时越汐那边的人,他们留在港口的人通知他们,昨天晚上他们就已经出发,不出意外的话,最快下午四点能到。既然如此,他们肯定能带走曲笛。时越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梁俊不得已一大早要来了卡开门,一进门就闻到了熏天的酒气,时越汐靠着厨房的吧台,身上熨烫服帖的礼服被丢到一边,领带扯得不像样子,衬衫解了两颗扣子,一股颓废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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