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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走了?”洪升把挑在筷子上的面条放到嘴边,却没有立即吃下去,似笑非笑的看着沙舒友:“连一晚都不愿意住?”
“被惊着了,哪里住得下去?”沙舒友叹口气,道:“那些兵卒样子活像要吃人,谁扛得住?”
“呵呵。”洪升一口将面条放进嘴里,呼哧呼哧的嚼了两下,吞下肚中:“做贼心虚,干了亏心事自然没胆子。”
沙舒友看了他一眼:“话也不能这么说,佃户种地交租,天经地义,东家收不到租子告官,也是平常,三皇五帝过来这么多年,哪朝哪代不是这样做的?”
“正是因为天经地义,才弄出那么多家破人亡的事情。”洪升却把头摇了摇,喝了一口面汤:“沙大人,说句你不爱听的,我家里虽然不是贫苦庄户人出身,但也看不惯这种人间惨剧,朝廷天天求神拜佛,求什么?不就求个国泰民安吗,可你看看,哪里有国泰民安的样子?”
“为富不仁,自有天理循环,可……”沙舒友酝酿了一下措辞,才慢慢的说道:“可聂龙头弄的这诉苦大会,是不是有些过了?若是说得难听点,这有些违逆啊。”
“噗~”
洪升一口面汤差点脱口笑出去,他赶紧咽下,抹嘴笑着道:“沙大人,人家那么惨了,还不许他们说出来?可没有道理,这都是事实啊。”
“事实是事实,只是……那些兵被煽动起来,难免会对朝廷怀恨在心,将来若是要使唤他们过海用兵,朝廷谁能调得动?”沙舒友担忧的说道:“若是落入有心人耳中,参上一本,聂龙头吃得消吗?他也是朝廷将官,在官场中过日子,自当守些规则,不可做得太明了。”
“我知道你是为龙头好,但大可不必担心,我们一直就是这么过来的,谁能奈何?”洪升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把一碗面推到沙舒友面前:“快吃饭吧,等下就凉了。”
沙舒友手里拿着筷子,心事重重,哪里吃得下去?在碗里搅了两下,眉头深锁的又道:“此事不同以往,毕竟以前在福建按察使司同僚多年,沈州平这人我很清楚,最善于钻营,是个平地能说出花来的主,他这回来夷州,说是奉新任福建巡抚的命令锅里巡视劳军的,其实的目的,一定是来刺探虚实,回去之后会做些什么,很难说。”
“难说就不去理他,这几年过来刺探消息的朝廷人物还少吗?”洪升不以为意,依旧坦然吃他的面:“上次锦衣卫那个铁千户,把施大喧勾引得春心荡漾,城里城外走了不少地方,回去会说些什么谁又知道?可又怎么样?我们还不是该干嘛干嘛?”
“话虽如此,但……”沙舒友犹豫了一下,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叹口气,开始吃面。
“放心吧,聂龙头晓得自己在干什么,他不过是为了激励军心,让士卒们把内心的憋屈发泄出来,免得得癔病罢了。”洪升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碗青菜鸡蛋面吃得一干二净,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嘴皮:“加了胡椒的面条就是好吃,麻呼呼的,统一面馆的厨子手艺见长啊。”
“胡椒在大明可是能当俸禄发给官员的,珍贵无比,在我们这儿成了廉价佐料,这让沈州平看了去,可怎么得了啊。”沙舒友用筷子夹起面条里的一颗胡椒,意味深长的道:“听他说,新任的福建巡抚可不是一般人,非朱钦相之流可以比拟的,我们鸡笼又富有,又有钱,又不大听朝廷的命令,势必成为新任巡抚心上的一根刺,聂将军可要做好准备呐。”
“沙大人放心,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洪升开始用一根小木棍剔牙,咧着嘴道:“无非大明朝廷变天了嘛,大太监魏忠贤被新皇帝砍了脑袋,头颅悬在河间府的城门上示众,阉党失了势,整个大明朝都在反攻倒算,当初依附阉党的人全都要倒霉,你怕聂龙头也被波及?”
沙舒友听了,再也吃不下去了,把筷子在碗沿上一搁,拱手道:“洪老弟,我蠢长几岁,且冒昧当得一声哥,多说几句,你姑且听之。我在大明官场混迹多年,迂腐迟暮,迟迟不得寸进,现在靠着聂将军才得了个鸡笼县令的位置,这辈子可能就到此为止了,但聂将军不一样,他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如今更是二十出头就做到宣威将军,一方镇帅,品级跟福建总兵俞咨皋就差一级,这是何等的恩宠啊,起码近几十年都少有。”
他摸着长长的胡须,说得很诚恳:“这样的业绩,又拥有鸡笼这聚宝盆一样的地盘,腰缠万贯富有四海,如何不引人垂涎嫉妒?不知洪老弟听说没有,外头想要在鸡笼身上咬一块肉的人比乞丐身上的虱子还多。”
“听说了,十六家海盗围攻鸡笼就是个例子。”
“何止海盗啊。”沙舒友面色越来越阴沉,就差在额头欧上写个“愁”字了:“聂将军前些年能当上澎湖游击,挂宣威将军印,都是朝廷直接发的中旨,没有经过通政司,连内阁可能都没有过手,洪老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个不知道,意味着啥?”洪升茫然的看着他,这个年轻人虽然精明强干,但对朝廷公文流转的小道道却一点不知晓,毕竟没有在大明官场上历练过。
“这就意味着,聂将军的一切官身,都是由内廷给的,中旨就是天子批红签发的旨意,魏忠贤当秉笔太监的那些年,这就等于是他发出来的,换句话说,聂将军从头到脚,都被打上了阉党的烙印。”沙舒友沉痛的跺了一下脚:“如今清流复来,满朝都是东林党,大肆清查,阉党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惶惶不可终日,聂将军如果不小心一点,好不容易打下来的锦绣前程,说不定会被人一朝毁去啊。”
“哦~”洪升这回听明白了,他拍了一下桌子,恍然道:“说了半天,原来沙大人你是在担心这个啊?你直截了当的直说:朝中有人想借清除阉党的机会,夺聂龙头的官位、抢他的地盘不就完了吗?!”
沙舒友歪着头想了想,愕然呆笑:“好像是这么个意思。”
他把胡子撸了又撸:“天启皇帝驾崩、崇祯皇帝继位这一年多以来,借着各种名头过海来的锦衣卫、番子、林林种种的官员至少也有十来拔了,这是明着来的,暗中以商旅身份来的不知有多少,这些人怀着什么目的,大家心知肚明,我是担心鸡笼的未来,这么好的地方,可断不能便宜了那帮孙子!”
洪升听他语气,揶揄道:“沙大人怎么爆了粗口?你一向不爆粗口的。”
“鸡笼是聂将军带着我们一手一脚建立起来的,我看着它从一个小渔村长大成为现在的繁荣商港,内中付出多少心血、历经多少苦难,外人哪里知道?唯有我们这些人才最清楚,所以若是有人想夺走它,我势必与之不共戴天!”沙舒友激动得把胡子都快揪下来了,他把桌子拍得邦邦作响:“势必不共戴天!不共戴天!!!”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沙大人不要着急。”洪升好言劝慰道,拉着他的手不让他把桌子拍碎:“聂龙头在马尼拉那边的事情快要结束了,不日就要回来,这些话你留着等他回来再说吧,唔,这面都结了,我让厨房重新做一碗去,不吃饭可不行的。”
他拉着沙舒友往外走,不防门外匆匆进来一人,差点和两人撞个满怀。
“洪总管,沙知县,平户有急信送过来!”来人是中华远洋商行的一个掌柜,大概已经在外头找两人找了一圈了,额头上全是汗,手里呈上一封信:“带信过来的船老大说,这是颜思齐再三叮嘱,要以最快的速度交到你们手上的,我在官署没见着你们,问了人才知道你们在统一面馆里,这就跑着过来了。”
“颜思齐来信?”洪升眉毛微皱,颜思齐这段时间在江户,照顾福寿膏的生意,那倭人如今已经离不开福寿膏了,生意红火得不得了,颜思齐和何斌轮流在平户和江户两地来回跑。
他们也知道聂尘去马尼拉做大事去了,怎么会急着送信来鸡笼呢?
沙舒友和洪升对视一眼,心知必有大事发生,忙验看火漆无损后,拆开了信封。
信纸上寥寥数行,字数不多,却字字如重锤擂鼓,震耳发聩。
两人看了,脸色同时一变,一人咬紧牙关,一人圆睁双眼。
洪升捏着信纸,喃喃的苦笑:“沙大人,这个消息,比魏忠贤倒台还要紧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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