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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穷寇莫追（第1页）

“这匹马会陪伴着她们成长，陪伴着她们出嫁，直到它们老去，但在大战爆发后，巴笛损失惨重，许多马都被征上了战场，不少百姓时至今日才缓过来，不过这个习俗一直还在，也一直不会消失！”

最后一句话，俨然是河图身为巴笛国将军，对他至死效忠的国家的一个宣誓，更是对巴笛国奉他若神明的子民们许下的一个承诺。

不知怎的，曲柔晴听着，突然有些心潮澎湃。

虽然说她是临夏国的子民，但是她想，无论身为哪一国的子民，能够有这样的人，愿意在危难关头，以性命去守护你，守护你的家园，都会觉得安心，都不能做到对这样的承诺，这样的宣誓无动于衷。

“它一定会一直延续下去的！”曲柔晴也忍不住语气振奋的道。

话脱口时，她没有作多想，等到话音落下，接收到河图隐含笑意的注视着她的目光时，曲柔晴才后知后觉的觉得脸皮有些烧得慌。

“好好的聊正经的，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虽是嗔怪的语气，但态度相较于之前，却是要明显的改变不少，最起码没像之前那般凶巴巴的。

“我只是有些意外，我们俩国不同，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以为我不是你们巴笛国人，就会盼着你们灭国？就会盼着你们民不聊生？以为我是那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曲柔晴冲着河图冷哼一声。

恼了一样，大步往前走开一步，将河图甩在身后，把两人之间刚刚才拉近的距离又拉了回去。

河图忙追上去：“我没这个意思。”

曲柔晴道：“国是国，立场归立场，但是说来说去，我也只是普通百姓中的一个，一旦战事起，受战事所累的苦难，没有谁能够逃得脱。”

“我虽没有亲历过战斗，却也亲眼见过那时的战乱时期。”那时的场景，怕是每个亲眼所见过的人，都不会乐意再次见到的。

“要是能够有一辈子安安稳稳的日子过，谁愿意在战火里讨生活？”她瞥了一眼河图，哼声道：“还是说，像你这样披荆斩棘的将军，就喜欢过那样的生活？”

河图笑了，知道曲柔晴是故意的，却也有些无奈：“我是将军，却不是受虐者。”

“如你所说，要是能够过和平日子，谁愿意在战火里讨生活？”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河图的视线落在不知明的远方，漫延着淡淡的愁：

“若是日子安稳，百姓幸福，我情愿钢刀生绣，战袍蒙尘，情愿骑着战马牧羊，在草原策马奔腾。”

曲柔晴看着，听着，或许是此番的河图跟之前闹着笑着，好似地痞流氓般不同，又或许是那些年月，战火纷飞的场景涌上心头，浮现在眼前，心里莫明其妙的有些不是滋味。

正是思绪乱飞之时，本已经走在前头了的河图突然回过头，两人的视线措不及防的撞上，曲柔晴惊得立马移开眼，故作镇定的重重的哼了一声：

“看着你年纪也没比我大多少，倒是里里外外的瞧着都挺老气秋横的。”

曲柔晴故意要往河图身上扎刺，好让他恼羞成怒，结果悄眯眯一回头，瞥见河图还在看着自已，非但没恼，好像还挺高兴的样子，连先前谈起战事，被回忆勾起的那些愁绪都消失殆尽了。

“是吗？”河图语气兴奋：“你终于看到我的优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