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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ldo;哪里，我行了。来吧。&rdo;

&ldo;不。你还没十分好。&rdo;

&ldo;哪里。我行。我行的。求求你。&rdo;

&ldo;你真的爱我吗?&rdo;

&ldo;我真的爱你。我为你发疯了。请你快来吧。&rdo;

&ldo;我们的心在跳哩。&rdo;

&ldo;心我不管。我要的是你。我只是爱你爱得发疯了。&rdo;

&ldo;你果真爱我吗?&rdo;

&ldo;别老是说这个。来吧。求求你。求求你，凯瑟琳。&rdo;

&ldo;好，不过只能来一会儿。&rdo;

&ldo;好，&rdo;我说。&ldo;把门关好。&rdo;

&ldo;你不能这样。你不该。&rdo;

&ldo;来吧。别说话。请你来吧。&rdo;

凯瑟琳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门开着，外面就是走廊。疯狂劲儿过去了，我觉得空前愉快。

她问道：&ldo;你现在可相信我爱你吗?&rdo;

&ldo;噢，你真可爱，&rdo;我说。&ldo;你非呆下去不可。他们不能打发你走。我爱你爱得发疯了。&rdo;

&ldo;我们得十分小心。刚才那真是发疯。我们不该这么做。&rdo;&ldo;夜里来还是行的。&rdo;

&ldo;我得十分小心。你在旁人面前要留个神。&rdo;

&ldo;我会留神的。&rdo;

&ldo;你得小心。你讨人喜欢。你真的爱我，可不是吗?&rdo;

&ldo;别再说这个了。你不知道那对我的影响是多么厉害。&rdo;&ldo;那么我以后小心就是了。我不想对你再干什么了。我现在得走了，亲爱的，真的。&rdo;

&ldo;就要回来啊。&rdo;

&ldo;能够来时我就来。&rdo;

&ldo;再会。&rdo;

&ldo;再会，亲爱的。&rdo;

她走了出去。天知道我本来不想爱她。我本来不想爱什么人。但是天知道我现在可爱上她了，当我躺在米兰一家医院的房间里的床上时，百感交集，涌进了我的脑海，不过我感到非常愉快幸福。最后盖琪小姐来了。&ldo;医生快来啦，&rdo;她说。&ldo;他从科莫湖打来了电话。&rdo;

&ldo;他什么时候到?&rdo;

&ldo;今天下午。&rdo;

这以后没发生什么事，直到下午。那医生是个瘦小沉默的人，战争似乎搞得他很伤脑筋。他以一种轻巧、文雅而又显得嫌恶的态度，从我两条大腿中取出了几小块钢弹片。他用一种叫做&ldo;雪&rdo;1或是什么别的名称的局部麻醉剂，使肌肉组织麻木，免得疼痛，直到他那探针、解剖刀或是钳子穿透了麻醉的肌肉层才觉得痛。病人可清清楚楚晓得什么地方是麻醉的地方。过了一会，脆弱文雅的医生受不住了，他于是说，还是拍爱克司光片子吧。探伤的方法不大满意，他说。

爱克司光片子是在马焦莱医院拍的，那个拍片子的医生为人容易兴奋，很能干，愉愉快快。他设法把我的两个肩膀高抬起来，以便病人亲自从爱克司光屏幕上看到那些比较大的异物。他说洗好片子就会送来。医生请我在他那袖珍札记簿上写下我的姓名、部队番号和感想。他说那些异物丑恶、卑鄙、残暴。奥地利人根本就是混蛋。我杀了多少敌人?我一个都没有杀过，但是为了讨好起见，就说杀了许多。当时盖琪小姐也在场，医生就用胳臂搂着她说，她比克娄巴特拉还要美丽。她懂吗?克娄巴特拉是古埃及的女王。是的，她果真比女王还要美丽。我们搭救护车回小医院，给人家抬了好一会后，终于又躺在原来楼上的床上。拍好的片子当天下午送到，那医生曾指天发誓，说他当天下午就要，现在果真拿到了。凯瑟琳&iddot;巴克莱拿来给我看。片子装在红色封套里，她取了出来，就着光亮竖起来给我看。我们就一同看。&ldo;那是你的右腿，&rdo;她说，把片子仍旧装进套子里。&ldo;这是你的左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