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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1页）

医生走进房来。

&ldo;有什么进展，医生?&rdo;

&ldo;没有进展，&rdo;他说。

&ldo;你这话什么意思?&rdo;

&ldo;就是这个意思。我检查过了‐‐&rdo;他把检查的结果详尽地讲给我听。&ldo;从那时候起我就等着看。但是没有进展。&rdo;

&ldo;你看应当怎么办?&rdo;

&ldo;有两个办法。一种是用产钳，但是会撕裂皮肉，相当危险，况且对婴孩可能不利，还有一种就是剖腹手术。&rdo;

&ldo;剖腹手术有什么危险?&rdo;倘若她死去呢!

&ldo;危险性并不比普通的分娩大一点。&rdo;

&ldo;你亲自动手术吗?&rdo;

&ldo;是的。我大约要用一小时作准备，请几个人来帮忙。或许不到一小时。&rdo;

&ldo;你的意思怎么样?&rdo;

&ldo;我主张剖腹手术。要是这是我自己的妻子，我也采用这种手术。&rdo;

&ldo;手术后会有什么后遗症吗?&rdo;

&ldo;没有。只有开刀的刀疤。&rdo;

&ldo;会不会有感染?&rdo;

&ldo;危险性不比用产钳那么大。&rdo;

&ldo;倘若不动任何手术呢?&rdo;

&ldo;到末了还是得想个办法。亨利夫人的精力已经大大消耗了。越趁早动手术就越安全。&rdo;

&ldo;那么趁早动手术吧，&rdo;我说。

&ldo;我去吩咐作准备。&rdo;

我走进接生间。护士陪着凯瑟琳。凯瑟琳正躺在台子上，被单下肚子高突出来，人很苍白疲惫。

&ldo;你告诉他可以动手术吧?&rdo;她问。

&ldo;是的。&rdo;

&ldo;这多好啊。这样一小时内就全能解决了。我快垮了，亲爱的。我不行了。请给我那个。不灵了。唉，不灵了!&rdo;

&ldo;深呼吸。&rdo;

&ldo;我是在深呼吸。唉，再也不灵了。不灵了!&rdo;

&ldo;再拿一筒来，&rdo;我对护士说。

&ldo;这筒就是新的。&rdo;

&ldo;我真是傻瓜啊，亲爱的，&rdo;凯瑟琳说。&ldo;但是那东西再也不灵了。&rdo;

她哭起来。&ldo;哦，我多么渴望生下这个孩子，不要招麻烦，现在我可完了，完全垮了，而它不灵了。哦，亲爱的，它完全不灵了。我只要止痛，死也不顾了。哦，亲爱的，请止住我的痛。又来了。哦哦哦!&rdo;她在面罩下呜呜咽咽地呼吸着。&ldo;不灵了。不灵了。不灵了。你不要在意，亲爱的。请你别哭。不要在意。我不过是完全垮了。你这可怜的宝贝。我多么爱你，我要努力。这次我要熬一下。他们不可以再给我点什么吗?但愿他们再给我个什么。&rdo;

&ldo;我一定使它灵。我把它全开到头。&rdo;

&ldo;现在给我吧。&rdo;

我把指针转到了头，她用力作深呼吸，抓在面罩上的那只手放松下来。

我关掉麻药，拎起面罩。她慢慢苏醒过来，好像从遥远的地方回转来似的。

&ldo;这好极了，亲爱的。哦，你待我太好了。&rdo;

&ldo;你勇敢一点，因为我不能老是这么做。这会要你命的。&rdo;

&ldo;我再也不是勇敢的了，亲爱的。我全垮了。人家已经把我打垮了。这我现在知道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