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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后来教士给人家关了起来，&rdo;罗卡在说，&ldo;因为人家在他身上搜出了一些利息三厘的公债券。这当然是在法国啦。要是在这儿，人家不会逮捕他的。关于三厘公债，他说他完全不晓得。这件事发生在贝齐埃尔1。我恰巧也在那儿，看到了报上的报道，就跑到监牢去，说要会会那教士。公债明明是他偷的。&rdo;

&ldo;我完全不相信你的话，&rdo;雷那蒂说。

&ldo;那就听便，&rdo;罗卡说。&ldo;反正我是讲给我们这位教士听的。很有教育意义。他既是教士，一定会有体会的。&rdo;

教士笑笑。&ldo;说下去吧，&rdo;他说。&ldo;我在听着。&rdo;

&ldo;有些公债自然是不知去向了，但是他们在教士身上搜到了全部的三厘公债和一些地方债券，究竟是哪一种债券我现在也忘了。方才说到我到监牢里去，这就是故事的精彩地方，我站在他的牢房外，好像要向神父忏悔似的，我说，&lso;祝福我，神父，因为你犯罪了。&rso;&rdo;

人人大笑。

&ldo;那么他怎么说呢?&rdo;教士问。罗卡不理睬教士所提的问题，只是继续对我讲着这个笑话。&ldo;你懂了吧?&rdo;他的意思好像是说：倘若你真懂的话，这故事是非常好笑的。他们又给我倒了一些酒，于是我讲了一个人家叫英国小兵被逼冲淋浴的故事。少校讲了一个十一个捷克斯洛伐克兵和一个匈牙利下士的故事。再喝了一些酒后，我又讲了一个骑师寻到铜板的故事。少校说意大利也有这么一个故事，讲公爵夫人夜里睡不着。这当儿教士走了，我就讲了一个旅行推销员的故事，说他于清早五时到达马赛，当时正刮着又干又冷的北风。少校说他听人家讲我很能喝酒。我否认。他说我一定能喝，凭酒神巴克斯的尸体起誓，我们来试试看。不要凭巴克斯，我说。不要巴克斯。要巴克斯，他说。我得和菲利波&iddot;文森柴&iddot;巴锡一杯一杯比酒。巴锡说不行，他不能比，他已经比我多喝了一倍啦。我说他撒谎不漂亮，什么巴克斯不巴克斯，菲利波&iddot;文森柴&iddot;巴锡或是巴锡&iddot;菲利波&iddot;文森柴今天晚上都没喝过一滴酒，再说，他的姓名究竟怎么叫啊?他说我的姓名究竟是费德里科&iddot;恩里科1还是恩里科&iddot;费德里科?我说别管他什么巴克斯，比过算数，少校于是拿大杯来倒红酒。比赛到一半，我忽然不干了。我想起我还得去找凯瑟琳。

&ldo;巴锡赢了，&rdo;我说。&ldo;他比我行，我得走了。&rdo;

&ldo;他真的有事，&rdo;雷那蒂说。&ldo;他有个约会。我都知道。&rdo;&ldo;我得走了。&rdo;

&ldo;那么改天晚上再比吧，&rdo;巴锡说。&ldo;改天晚上精神好点时再比吧。&rdo;

他拍拍我的肩膀。桌上点着几支蜡烛。军官们都很开心。&ldo;晚安，诸位先生，&rdo;我说。

4原文为island，是&ldo;岛&rdo;的意思。

1贝齐埃尔，法国南部一城市，为酿酒业的中心。

1这是本书主人公弗雷德里克&iddot;亨利的姓名的意大利文的读法。

雷那蒂跟我一道出来。我们在门外小草地上站了一会，他说：&ldo;喝醉了，你还是别去吧。&rdo;

&ldo;没有醉，雷宁。真的没有醉。&rdo;

&ldo;你还是嚼一点咖啡再去吧。&rdo;

&ldo;胡说。&rdo;

&ldo;我给你找一点来，乖乖。你来回走走吧。&rdo;回来时他带来一把烘焙过的咖啡豆。&ldo;乖乖，嚼嚼这些东西，但愿天主与你同在。&rdo;&ldo;巴克斯，&rdo;我说。

&ldo;我送你走一趟去。&rdo;

&ldo;我完全没有问题。&rdo;

我们一同穿过市镇，我嘴里咀嚼着咖啡豆。到了直通英国别墅的车道口，雷那蒂向我道晚安。

&ldo;晚安，&rdo;我说。&ldo;你为什么不一同进去。&rdo;

他摇摇头。&ldo;不，&rdo;他说，&ldo;我喜欢简单一点的乐趣。&rdo;

&ldo;谢谢你的咖啡豆。&rdo;

&ldo;甭说了，乖乖。甭说了。&rdo;

我向车道上走去。车道两旁的松柏，轮廓十分鲜明。我回头望望，看见雷那蒂还站在那儿望着我，便向他招招手。

我坐在别墅的会客厅里，等待凯瑟琳&iddot;巴克莱下来。有人在走廊上走来。我站起身，但是来人不是凯瑟琳。是弗格逊小姐。&ldo;你好，&rdo;她说。&ldo;凯瑟琳叫我对你说对不住，她今天晚上不能够见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