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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ldo;薄荷味。&rdo;

&ldo;哦？&rdo;

&ldo;林子粹从不吃薄荷糖，也不喜欢薄荷茶、薄荷烟之类的。但最近几个月，我经常在他的衣服领子上，闻到一股淡淡的薄荷味。&rdo;

&ldo;然后，你就跟踪调查了？&rdo;

&ldo;关于她的具体资料，还有现在的住址，都在我的手机里‐‐还有更可怕的，她的妈妈叫麻红梅，就是半年前在我家摔死的钟点工。&rdo;

&ldo;她是来复仇的？&rdo;

梅兰搂紧闺蜜的肩膀，程丽君贴着脸颊说：&ldo;我和你一样，从不戳穿老公的秘密。他不过是要从年轻女孩的身上，找到在我这里得不到的许多满足而已，我想。&rdo;

&ldo;丽君，你就像白天鹅一样天真，但我不会的。&rdo;

第三幕，王子选择新娘的匈牙利舞曲。

程丽君看着窗外茂盛的水杉树说：&ldo;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天鹅湖》原版的结局吗？&rdo;

&ldo;柴可夫斯基的原版？&rdo;

&ldo;许多人都以为，在《天鹅湖》的最后，王子与公主幸福地在一起了。&rdo;程丽君轻抚闺蜜的长发，&ldo;其实，芭蕾舞剧《天鹅湖》有许多个版本，1877年的首演是失败的，直到1895年在圣彼得堡演出才获得成功，而柴可夫斯基已死去两年了。&rdo;

&ldo;好像……原版是王子与公主都殉情死了？每个人都逃不掉这样的结局。&rdo;

&ldo;不对，还有一个更不为人知的原版‐‐王子遭到了欺骗，他深深迷恋上黑天鹅，浴血奋战杀死魔王，同时误杀了白天鹅，就是奥杰塔公主。他中了魔王死前she出的毒箭，才发现真相而追悔莫及。王子独自死在湖水中，黑天鹅无情地抛弃了他，赶在寒冬降临、天鹅湖冰封之前，展翅飞往温暖的南方，却在半途被猎人she死。&rdo;

梅兰听着这个闻所未闻的故事，后背心竖起汗毛：&ldo;我不想听！&rdo;

&ldo;你是第一个听到这个故事的人，林子粹也不知道。&rdo;

&ldo;丽君，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rdo;

她调大音量，沙发和地板同时震动，任何说话声都听不到了。

第四幕，天鹅在等待奥杰塔归来，结果令人绝望。别墅的女主人涌出泪水，才把音量调低：&ldo;昨晚，我梦见了一只黑天鹅，那不是什么好兆头。&rdo;

&ldo;别乱想！&rdo;

&ldo;记住黑天鹅的名字，俄语叫奥吉莉亚，英语叫奥黛尔，或者叫什么都可以。&rdo;

梅兰被这些名字怔住了，芭蕾舞剧进入终场，充满颤抖的双簧管与弦乐器，模拟天鹅最后的哀歌。王子祈求奥杰塔的宽恕，两人共同消逝在天鹅湖水中。

整栋房子陷入寂静，她刚想说&ldo;该睡了&rdo;，程丽君抽出第二张唱片，看来每天都在听，摸黑也能找到。

&ldo;《b小调第六交响曲：悲怆》。&rdo;程丽君只放了最后一小段，&ldo;首演九天之后，柴可夫斯基自杀身亡。&rdo;

&ldo;你……&rdo;

&ldo;请将它作为我葬礼上的背景音乐。&rdo;

她把唱片归回原位，关掉音响电源，拉着梅兰回到卧室。

程丽君吃下安眠药，躺在自己的大床上：&ldo;放心吧，我不会自杀的！晚安！&rdo;

这是她的最后一句话。

梅兰固执地站在床边，看着她进入熟睡，这才关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