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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事情败露（第1页）

“那你可知为何唐美人会有五石散？”程冰心中有些惋惜，情绪也没之前那么高涨了。

花容摇摇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奴婢也不清楚。”

程冰点点头，对锦青说：“你带着花容去见龚司正，待此事尘埃落定便放她出宫。”

花容一听立刻对程冰感恩戴德，连磕了好几个响头才跟随锦青离开。

许馨臻自然看不起这叛主的货色，忍不住嗤笑道：“娘娘心善留了这贱人一命，只是颜才人……颜采女不知心里该作何想法。”

程冰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许馨臻赶紧收起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地说：“娘娘，臣妾的意思是……”

没等她说完，程冰浑不在意地摆摆手道：“花容确实背叛了颜采女，可她也没做什么错事，不过是想活命罢了。这后宫的宫女内侍们，她们的命从来就不由自己，说到底也是可怜。”

许馨臻听她这么说，当下也沉默了。幼白想起当初程冰中毒，生死未卜之时却也给凤仪宫众人铺好了后路，心中便涌起了千万种情绪。

“娘娘，唐美人到了。”一声通报，将众人的思绪都拉了回来，程冰点点头，示意她将唐沐柔带进来。

“嫔妾给皇后娘娘、顺华娘娘请安。”唐沐柔还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似乎这里发生的事都与她无关。

程冰此前还觉得自己看人不行，竟将颜可召进宫里惹出这么大的祸事。如今再见唐沐柔，看来江如霆看人的眼光也有问题啊！大家半斤八两，也算是扯平了。

“唐美人近日可有身子不适？”程冰知道唐沐柔不是颜可，并非三言两语就能从她嘴里套出话来，只能旁敲侧击。

“嫔妾身体康健，多谢皇后娘娘的关心。”早就听闻皇后有一身好医术，唐沐柔拽紧了衣袖，有些不知所措。

“无妨，不过是本宫一时心血来潮，刚刚才给许顺华和颜才人……”程冰转头与许馨臻相视一笑道，“瞧本宫这记性，如今只能称呼为颜采女了。”

唐沐柔闻言心中一慌，刚刚秋水轩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心中隐隐猜到事情败露的可能，却不曾想程冰就这样大咧咧地说出来，难道是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唐沐柔再稳重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少女，从前在家里弄点儿小心思，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这里是皇宫，岂能容她如此。

程冰笑得像狼外婆一般，诱惑着唐·小红帽·沐柔乖乖伸出手来。

唐沐柔站在原地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将手腕战战兢兢地伸了过去。

脉象沉迟，乃寒症。

程冰有些明白为何唐沐柔会偷用五石散了。只是她比颜可小心一些，平日里不大看得出来罢了。

程冰收回手，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故意拿了块手帕仔仔细细将手指擦干净，而后随意地将手帕丢在地上。

唐沐柔见她这般动作，心里更加紧张，手指也不自觉地绞起帕子来。难道真的被皇后娘娘瞧出端倪？

所谓做贼心虚，说的便是此刻的唐沐柔。见自己的目的已然达到，程冰突然厉声道：“颜采女已经招供，她所得的五石散乃是由你提供，唐美人当真好大的胆子！”

程冰的这招先礼后兵显然成功唬住了唐沐柔，只见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中带了些颤抖：“嫔妾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对于这样的强弩之末，程冰只需要补上最后一把火：“不明白？那我便顺说得更明白些。唐美人身患寒症便找来了五石散的秘方，更是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五石散偷运进宫，可怜那颜才人被你所骗，竟偷用了这么些时日。如今毒已入体，恐怕将来戒掉了五石散也会对身子造成伤害，更何况皇上已将她打入冷宫，今后都不会再见了。”

“臣妾还是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唐沐柔死鸭子嘴硬。

程冰点点头不想在她身上多费口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门外有侍卫禀告：“娘娘，微臣找到了这些！”

因屋里都是贵人，侍卫即便是有心送过进来也只能停留在门口，将东西递给幼白。

见到熟悉的盒子，唐沐柔一下子跪直了身子，仔细辨认起来。

还没等她看清楚，程冰就将盒子扔到她面前，“唐美人可认得此物？”

待看清眼前的物件，唐沐柔心头一惊，皇后不动声色派人搜查自己的兰泽轩，她怎么敢！明明她已经想好了各种托词替自己推脱，此刻却都用不上了。

程冰莞尔一笑，在强大的权力面前，所有的阴谋算计都显得苍白无力。原本她已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可刚刚李总管来宣读口谕时，江如霆还给她带了句话，夜已深，朕孤枕难眠。

啧，狗男人！明明后宫嫔妃都是他的人，怎么得就这样轻描淡写，毫不在意！

“私藏五石散，教唆嫔妃服用已是大罪。更何况五石散迷惑心智，令人精神亢奋，颜采女为一时气愤刺伤了姚才人，好在老天保佑才没伤及性命。这一桩桩一件件，皆由这包腌臜东西而起，唐美人到现在还不认罪吗？”程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事已至此，再多的狡辩也是枉然。唐沐柔脱簪谢罪，俯跪在地，久久不愿起身。

许馨臻见尘埃落定，心里也松了口气，她刚想出声询问，却又听见程冰无可奈何地声音继续说道：“你与颜采女既然姐妹情深，又为何要利用桃花酥毒害她？”

这句话一出，许馨臻的瞌睡都被吓醒了。她惊恐地看了看程冰，又转头看向唐沐柔，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又或者她什么都不说得好。

唐沐柔停止哭泣，慢慢坐起身子，只是如今的她面如死灰，早已没了此前的光彩照人。

“嫔妾并非故意用五石散害她，若她按照嫔妾的吩咐自然不会出现这么多的事，可她不听就罢了，还威胁嫔妾若是不继续给她提供五石散便要将此事说出去，嫔妾受不了了只能出此下策。”与之前咬死不松口不同，此时的唐沐柔竟主动承认了毒害颜可一事，这倒让程冰颇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