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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作茧自缚（第1页）

除了常在两人身边伺候，早已熟悉了两人的相处模式的，在场其他人心都咯噔了一跳，总觉得皇后是受了刺激才会胡言乱语。

程冰如何不知自己是在作死，还是在作大死，但她心里就是觉得不痛快，说话也全然没了顾忌。

“皇后娘娘……”程母着急，却碍于身份不好当着江如霆的面说什么。

程冰郁郁寡欢，低着头地对江如霆说：“臣妾觉得有些累，就先回房了。”说完，她竟真的转身走了，丝毫没有要向江如霆服软的意思。

程母担忧地看着她蹬蹬蹬上楼的背影，转身讨好地对江如霆道：“皇……皇上，皇后娘娘性子一向软和，今日必定是回了国公府才会同出阁前一样使使小性子，都是臣妇教导无方，要罚您就罚我，您千万不要怪皇后娘娘……”

江如霆笑着摆摆手，示意程母无需担心：“皇后向来温顺贤惠，朕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怪罪于她。”

见他这么说，程母才稍稍放下心来，决定将私人空间留给夫妻俩。

“皇上今日劳累奔波，臣妇先行退下，不打扰皇上和皇后娘娘休息。”

江如霆点点头，一屋子人都随着程母出去了。李忠留在原地想了想，也示意锦青幼白与自己先行离开。

如此，整间屋子里就只剩下江如霆和程冰二人，只是现在他们一人在楼上一人在楼下，互不相干。

江如霆无奈地摸了摸鼻子，他没想到程冰会为了程含娇生这么大的气，明明当初她还兴致勃勃地挑选了十八位嫔妃。更何况，他并没有要将程含娇收为己用的意思。因此，他心中难免会觉得程冰小题大做了。

朕是男子，哄哄她又如何？反正……也没人看见。江如霆想了想，还是觉得上楼去哄哄程冰。

精致的雕花拔步床上，程冰将整个人都裹进被子里，宛如一只粉色的蚕蛹。

江如霆叹了口气，坐在床边伸出一只手扒了扒被子，竟没有扒动。随后他伸出两只手将被子展开，竟瞧见一张布满泪痕的小脸。

程冰自知现在这个样子简直丑爆了，她立刻将脸埋进枕头里。江如霆又将枕头拿开。程冰避无可避，干脆用袖子将脸遮住。

江如霆干脆将这个别扭的小家伙圈入怀中，还贴心地伸出手轻抚她的背部，生怕她哭岔气了。

“朕刚刚已经跟你道歉了，怎么还哭呢？”江如霆原本还想借机埋汰她上回大选挑了那么多嫔妃，现在他不过是带个人到她面前，怎么就生如此大的气。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如今她的一切都是程冰冰的，她不过是占用了她的身体，实则什么都没有。直到今日听江如霆说起他与程冰冰的往事，她才意识到这么久以来她都在自欺欺人。江如霆心中一直爱的都是程冰冰，而不是她啊！

就连程母的关怀，程怀瑾的关心都是基于她是以程冰冰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若是有一天程冰冰机缘巧合回来了，那她不过是九天外的一缕孤魂，带着对这个世界的眷念重新轮回转世，直至忘掉如今的一切。

她甘心吗？她不甘心啊。江如霆给了她所有的荣宠，能为了她将后宫形同虚设，从前她都觉得江如霆爱得是现在的她。可今日程含娇的到来无疑给了她当头一棒，在江如霆的心中，惦记的至始至终都是程冰冰！

若只是普通的矛盾，依照她的性格自然会直接说出来，可关于魂穿她要如何解释？恐怕她还没有解释明白，就被当作妖孽烧死了吧。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时，江如霆将她的下巴勾起，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皇后，你还没有回答朕的话。”

程冰摇了摇头，依旧一言不发。

江如霆觉得自己都要被她折磨疯了，她为何就不能试着相信自己一回，难道他所做的一切还不能证明心里只有她一人？

“皇后再不说话，我便将程含娇赐死，省得她的存在惹你心烦意乱。”江如霆故意这般说道。

程冰闻言连忙摇摇头，替程含娇求情道：“程含娇虽触怒龙颜，可皇上已经惩罚过四叔了，这样的教训已经非常深刻了，皇上可不能因为臣妾而……”

江如霆心烦地打断她的话：“皇后连程含娇都不忍责罚，为何却要这样惩罚朕？”

“皇上，您爱臣妾吗？”程冰的理智在叫嚣，现在可不是恋爱脑的时候，但她却管不住自己的嘴，还在继续说着，“皇上，您爱的从前的臣妾还是现在的臣妾？”

“从前的你和现在的你不都是一个人吗？”江如霆不明白她的话。

若是平时程冰肯定会得瑟地向他显摆，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的一句名言“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可是现在，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内心却又疯狂地想知道答案。

江如霆只当她是被程含娇刺激到了，语气柔和地向她解释道：“若皇后是担心岁月无情人易老，朕可以向你保证，不论是现在或是将来，朕都会待你如初，你愿意相信朕吗？”

程冰点点头，这点她自然相信。“皇上，我……”她多想告诉他，她叫程冰，并非是真正的程冰冰，这样的她还爱吗？

“这里是英国公府，今日又是你省亲的日子，而朕却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擅自将程含娇召来，是朕不对，你别气坏了身子。”江如霆这辈子第一次哄人，内心还有些不适应。

程冰有口难言，甚至还钻起了牛角尖。

“皇上不必对臣妾这样好，臣妾不值得……”程冰终究是没有勇气说出这一切，心中一片凄凉。

她可以接受在她来到大顺之前，江如霆有过女人，甚至可以接受嘉乐公主的存在，可她却不能接受她爱江如霆，江如霆爱得却是程冰冰，而她现在就是程冰冰。这完全就是个死局，而她作为唯一的知情者早已被困其中，无法自救。

“不值得？所以刚刚朕说得一切，对你来说都只是笑话？在你心中，从未信任过朕？”江如霆被她的话伤到了，难道她心中真的从未有过他？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