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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大顺朝会（第1页）

两大部落的大汗像是商议好了，竟同一时间抵达京城，可将鸿胪寺的官员们忙得人仰马翻。京城的百姓甚少见到这么多外族人，很多人连活都不干了，纷纷跑上街围观使臣进京。

经过一个多月的锻炼，程冰终于将自己塞进原来尺寸的衣服里，可当她站在镜子前，突然发觉自己的胸好像变大了！

还没等她暗自高兴，锦青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对她说道：“娘娘，李总管带来皇上的口谕，邀您一道前往大朝会。”

程冰皱了皱眉，这样盛大的外国使臣接见仪式，她去凑什么热闹？

锦青见她没动，连忙将她拉到梳妆台前坐下，重新替她改妆发，“娘娘，刚刚奴婢向李总管打听，李总管说北戎和西狄都带了王妃前来，皇上怕在场都是男子，怠慢了两位王妃，便想着让娘娘前去。”

程冰恍然大悟，原来是“夫人外交”，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呀。

程冰身着一袭红底镶黑滚边的金凤追日朝服，头戴缀满东珠的九凤衔珠凤冠，妆容也较平日里更加明艳动人。就这样锦青还觉得不够，又拿出两只赤金福纹八宝簪想替她簪上。

程冰立刻捂住自己的头，小声告饶道：“好锦青，本宫这一身打扮比大婚时都隆重，你就饶了我吧。”

锦青无奈地摇摇头，只得作罢。

宫外迎接程冰的皇后仪仗早已等待多时，程冰由二人搀扶着缓缓走了上去。不得不说，这一身美则美，就是行动太不方便了。不等走到大朝会现场，舞乐之声便传进程冰的耳朵里。她好奇地掀开车帘子朝那边看去，却被高高的宫墙挡了个严实。

“皇后驾到。”黄内侍尖锐的声音响起，在场众人除了江如霆，皆跪倒在地，高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程冰曾经以为自己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可还是被这个阵仗吓了一跳。

江如霆站在大殿中央，笑盈盈地看向她。这个笑容给了她勇气，程冰深吸了一口气，双眸平视前方，此时她的眼里只有江如霆一人。缓缓向他走去，站在他的身边，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程冰恍然如梦。

“皇后今日的妆扮甚美。”江如霆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程冰笑得端庄，商业互吹：“皇上今日也英俊不凡。”

江如霆没想到刚刚她还害怕的不行，这会儿竟还有心思同自己逗乐，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李忠的声音适时传来：“皇上，两国使臣到了。”

正事要紧，江如霆收起玩笑的心思，正色道：“宣。”

李忠行了一礼，超前走了两步，高声道：“北戎大汗海登代，西狄大汗迦沢觐见！”

朝乐响起，气势恢宏。程冰看着眼前景象心潮澎湃，一股民族自豪感油然而生。

海登代是个年近五十的老头儿，留着长长的胡须，肥胖臃肿的身材每走一步，肚子就会颠一下。她身边的王妃呼灵瞧着不过二十来说的年纪，与其说是两夫妻，看着更像是父女。

相比起来，迦沢就年轻多了，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高高瘦瘦的身材又特意将须发收拾整洁，若不是皮肤黝黑看着有些显老，这般幼态的长相倒像是个邻家弟弟。不过听说过他不少“光荣”事迹的程冰才不会被他的外表所迷惑，草原上的狼再伪装也不会变成哈士奇。只是他身边的王妃阿旋娜，看着年龄比他大了几岁，可风韵犹存的蜜桃少妇谁不爱呢？

四人同时向江如霆行礼，程冰注意到海登代的口音很重，而迦沢却能说一口流利的官话，这点倒是让她颇为惊讶。

江如霆笑着赐座，大朝会庆典即将开始。

迦沢状似无意地看了程冰好几眼，眼神中带了些不善。待他再次看过来时，程冰直直地看了回去。被当场抓包的迦沢竟丝毫没有歉意，反而朝程冰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迦沢大汗，朕的皇后便是上柱国程穆之之女。”江如霆早已注意到她这边，宽大的袖子下他将程冰的手紧紧握住，转头对迦沢说道。

迦沢恍然大悟，“难怪在下觉得皇后有几分眼熟，原来是故人之后。”

这话就说得程冰就不爱听了，程穆之乃国之栋梁，西北边关的保护神，谁跟这个外族侵略者是故人了。也不洗把脸照照镜子，您配吗？

程冰内心吐槽了千万遍，可脸上却未作出任何反应，保持着自己的端庄高贵。

迦沢见她这般看清自己，顿时心头火起，果然同她那讨人厌的爹一模一样。只是不知道这样高贵的女人若是被他压在身下，是不是也会同那些被他虏获而来的大顺女子般惊慌失措，而后在床上如荡／妇般。

许是他的眼神太过赤裸，江如霆警告的目光立刻传来。迦沢立刻歉意地朝他笑了笑，专心看起露台上的表演。

海登代将一切尽收眼底，在心里一边嘲笑迦沢的不自量力，一边也对程冰起了兴趣。从前听探子来报，大顺朝的这位皇后虽有个战功赫赫的爹，但却不受皇帝的喜欢，今日一见，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嘛。果然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啊。

迦沢看了一会儿歌舞，觉得大顺的女子美则美，就是太保守含蓄了些，看久了也有些索然无味。他转头对江如霆说：“皇帝陛下，在下也特意准备了节目助兴，不知可否传她们上来。”

江如霆早知道他会来这么一手，笑着点头道：“既是迦沢大汗的美意，朕自当捧场。”

迦沢得了他的授意，立刻吩咐人将舞姬带进场内。

舞姬一露面，人群里像炸开了锅一般议论纷纷。不少老臣子吹胡子瞪眼，口中直呼非礼勿视，有辱斯文。

程冰见人群骚动，立刻坐直了身子看过去，只见那群舞姬身穿暴露的服饰，腰间的铃铛随着她们轻盈的脚步叮当作响。如今不过刚刚进入初春，程冰除了觉得她们长得好看外，也暗自赞叹这些姑娘身子骨真健康。

异域乐曲声响起，粗犷嘹亮的歌声仿佛将人带到黄沙满地的大漠，充满野性与力量的舞蹈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突然乐曲转换，舞姬们纷纷朝里靠拢，一名十来岁的少女迈着优美的舞步，和着音乐走了出来。

程冰看不清她的容貌，却也能分辨出是个极具异域风情的俏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