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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ldo;你找我有什么事。&rdo;雷哲将下人打发走，与莫里斯分坐于茶座两侧，这才开口询问。

&ldo;你还记得珍妮吗？&rdo;莫里斯从椅子上悬身，戴着白手套的大手托起鎏金茶壶，客气地给雷哲斟了杯红茶。

雷哲整个身子都湮没在了莫里斯制造的阴影里，他近乎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赶紧招供：&ldo;她不会出事了吧？先声明，不是我干的！&rdo;

莫里斯坐了回去，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下雷哲受惊小猪般的可怜样，然后才微笑着摇摇头：&ldo;不，我只是获知她前段时间似乎得罪了你，所以来替她向你道个歉，希望你能就此放过，别再跟她计较。&rdo;

莫里斯两指抵着茶杯，轻轻推到雷哲手边。雷哲舔舔唇，然后将手从茶桌上收回，握成拳压在了膝盖上，挑眉看向莫里斯：&ldo;替她道歉？你跟那位珍妮姑娘什么关系？&rdo;

第二十三章

见雷哲拒绝了自己倒的茶，莫里斯的脸色明显冷淡下来：&ldo;算是青梅竹马。&rdo;

&ldo;她怎么跟你说的？&rdo;雷哲勾起唇角，换上了咄咄逼人的口吻：&ldo;是不是说我觊觎她美色，污蔑她人格，至今还暗搓搓地谋划着什么阴谋好一逞兽欲？！&rdo;

莫里斯没说话，算是默认。

之前被那女人污蔑的恼怒感再度袭上心头，雷哲深吸了一口气，冷笑：&ldo;就她那样的，也配？也就只有你这种瞎眼的才会巴巴地赶上去讨好她。&rdo;

&ldo;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再针对她了？&rdo;莫里斯面无表情地反问。

&ldo;谁有这种闲工夫啊。&rdo;雷哲不屑地嗤笑一声，伸手去拿杯子，结果不小心将手指探到了茶水里，顿时烫得倒抽一口凉气。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偷偷将手藏在背后扇了扇，继续嘲讽：&ldo;说起来，你们俩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得提前闪远一点，免得你家新娘子被吓哭。&rdo;

&ldo;我们只是朋友。&rdo;莫里斯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道。

&ldo;啧啧，难怪她要找你告状呢。&rdo;雷哲摇着头，笑得意味深长。

&ldo;嗯？&rdo;莫里斯疑惑地皱起眉。

&ldo;你当她是朋友，她未必就当你是朋友。大概就是因为你的态度暧昧不明，她才会制造出这个难得的机会，找你来英雄救美，顺便以身相许。&rdo;雷哲怀着满心恶意不遗余力地给某美女泼着污水：&ldo;我还奇怪呢，明明我早就再三表明过对她毫无兴趣了，为什么她还死活不肯放过我，非得认定我垂涎她。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你看，要是没了我这个邪恶的反派，她又怎么能将你召唤过来，考验你对她的真心程度？最好再装出一副吓坏了的可怜样寻求庇护，逼着你早日确认下彼此的关系，对一个被贵族老爷威逼利诱的平民姑娘而言，早日将身份转化为裁决官的未婚妻才能算是真正的永绝后患呢，你说是吧？&rdo;

莫里斯看着雷哲，眨了眨眼，忽然笑起来。

雷哲扬起下巴，斜眼看他：&ldo;怎么？不赞同？&rdo;

&ldo;不……&rdo;莫里斯端起红茶，慢条斯理地尝了一口：&ldo;只是觉得你考虑问题的方向有点奇怪。一般人遇到英雄救美，往往只会怀疑英雄对美女有企图。但你，优先怀疑的却是美女对英雄有企图……&rdo;

&ldo;……&rdo;雷哲欲哭无泪。父亲大人，一不小心暴露性向了怎么破？

&ldo;不过考虑到你之前对自己的评价……&rdo;说到这里，莫里斯忍不住勾起唇角，发出一声可疑的气音：&ldo;会这么想也不算奇怪。&rdo;

打人不打脸好吗！雷哲胖脸通红，凶巴巴地瞪向某人，有如一只瞬间竖起全身毛刺的小豪猪：&ldo;别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诺亚先生。道歉的话要有个道歉的态度，从刚才到现在，我可是一句道歉都没听到呢！如果你不准备道歉的话，我想我也没必要继续跟你在这里耗时间了。&rdo;

&ldo;你确定要我跟你道歉？&rdo;莫里斯轻声询问，那表情十足就是个看见小豪猪炸毛还偏要拿树枝去戳一下的熊孩子。

&ldo;当然。&rdo;小豪猪梗着脖子不肯服输。

&ldo;那么……我就告辞了。&rdo;莫里斯起身，再度将雷哲笼进了自身的阴影里：&ldo;反正你也保证过不会再去找她了不是吗。&rdo;

&ldo;谁知道呢？&rdo;雷哲扯起唇角，恶声恶气：&ldo;也许我会因为迁怒什么的原因，去欺负个把平民也说不定呢。&rdo;

&ldo;你这是威胁？&rdo;莫里斯低下头，锐利的视线直刺进雷哲眼底。

&ldo;一句道歉而已，别这么小气嘛。&rdo;雷哲假笑回望：&ldo;为了你青梅竹马的贞操，低个头什么的，不是很应该吗？&rdo;

&ldo;我以为你知道，我只是来表个态而已，把事做绝对你可没什么好处。&rdo;莫里斯垂眼，言语轻慢。

雷哲针锋相对：&ldo;我想你也该知道，摆出这种态度，对你此番的目的可没什么好处。&rdo;

&ldo;哦，是吗？那么，期待我们的下一次会面。&rdo;话音一落，莫里斯猛然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ldo;……&rdo;雷哲气鼓鼓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打莫里斯怒而辞行后，雷哲很是没出息地忐忑了好几日。这货连将《贵族荣耀》和《裁判所律行概要》看了好几遍，终于确认区区裁决官绝对干不过子爵，方才稍感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