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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ldo;嗯？&rdo;莫里斯的身体猛然前倾，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直直地盯着雷哲，不放过他此刻的每一点表情：&ldo;对不起什么？&rdo;

雷哲条件反she地屏住呼吸，心脏几乎停跳，谁……谁准你靠这么近的，这是犯规！犯规！

似乎看出雷哲因此死机了，莫里斯慢悠悠地将上身拉回原地。

心脏终于恢复功能，只是力道变得重了很多，频率也有点超速。雷哲无视掉这不科学的生理反应，强装镇定道：&ldo;对不起，我注定要辜负你的好意了。正如你之前所说的，这份训练计划实在是太辛苦啦。我要能吃下这份苦，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么？&rdo;

&ldo;无所谓。&rdo;莫里斯忽略掉心底的小小不快：&ldo;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rdo;

&ldo;多谢谅解。&rdo;雷哲笑笑，然后果断撤退。春心萌动什么的一点都不科学，避嫌，必须避嫌！

于是，雷哲接下来的日子，就奇妙地拐上了日复一日乖乖上班的种田文线路。唯一值得一提的变化就是，他开始绕着莫里斯走了，莫里斯对于雷哲的这个选择并无异议，他真心不愿去揣测一个每天都抱肩扭腰喃喃念着&ldo;雷哲，我该拿你怎么办？&rdo;的胖子，是以哪种逻辑作为行为动机的。没错，他又不幸地撞见了好几次此类场景，每次跟踪都被闪瞎眼什么的，真是够了！！！

只有罗伯特，依旧死性不改地恶意揣测着大善人雷哲，并持之以恒地向莫里斯打小报告。

&ldo;大人，这段时间费洛雷斯开始拒绝别人的求助了，这很反常。&rdo;

&ldo;大人，我发现一个规律，费洛雷斯拒绝的仅仅是金钱援助，他一直没放弃笼络人心，也许尼德兰庄园的财务状况出了问题。&rdo;

&ldo;大人，虽然我们丢给费洛雷斯的都是无关紧要的旧案死案，但据我观察，费洛雷斯对落到他手上的每一个活儿都非常重视，他甚至费时费力地整理了一份旧案目录，这么勤勉认真，可不像贵族的做派。&rdo;

&ldo;大人，费洛雷斯已经三天没来裁判所了，据说他是病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rdo;

……

从来对罗伯特的汇报不置可否的莫里斯抬起了头，黄昏的暗色无声地栖息在他脚边，那张过于俊美的脸此刻看来冰冷如寒夜。

&ldo;罗伯特，你对费洛雷斯的偏见已经蒙蔽了你的双眼。&rdo;莫里斯缓慢的语速下带着失望的责备。

罗伯特仰望着已经晋升为裁决长的男人，不敢反驳。

&ldo;这一个月来，你不惜打着朋友的名号主动接近费洛雷斯，试探他，揣摩他，不断向我汇报各种偏执的臆测。&rdo;

莫里斯的指尖敲击在红木桌面上，不急不缓：&ldo;罗伯特，你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狭窄，连如此显而易见的事实都忽略不见。前线的战况非常糟糕，黑水堡已经失陷，战线不断向着尼德兰逼近。尼德兰子爵身为圣骑士和领主，必定要开始准备迎战，你说，费洛雷斯这三天都不来裁判所是为了什么？&rdo;

&ldo;大人英明。&rdo;罗伯特喃喃说着，为自己的大失水准而懊恼。

&ldo;我并不反对你监视费洛雷斯，他身上确实有很多疑点。&rdo;莫里斯很清楚，自己会放松对雷哲的监控很大程度上也要托罗伯特的福。&ldo;但这并不代表我乐于接受你那些毫无根据的偏见。&rdo;

莫里斯起身，将夕阳的余晖踩在脚下：&ldo;罗伯特，你被你的小情人影响了么？&rdo;

罗伯特身形一抖，慌忙辩解道：&ldo;不不……简并没有……&rdo;

&ldo;记得裁决者守则。&rdo;莫里斯轻声提醒。他对简&iddot;多丽丝并无恶感，也并不介意自己的手下和这个可怜的姑娘走到一起，但她如果将自己素来聪明的下属哄成一个莽撞的蠢货，那就另当别论了。

&ldo;属下从不敢忘，也绝不会违背守则。&rdo;罗伯特有点委屈地大声说到。

莫里斯不再多说，径直从罗伯特的身边走过，长袍拂过他的侧脸，有如一个轻巧的耳光，亦或是一个漫不经心的安抚。

罗伯特默默拜倒在自家大人的牛皮靴下，神色郁卒……虽然boss说得对，但不知为什么，自己就是看费洛雷斯那家伙格外不慡，难道是当初被死胖子玩弄了感情的后遗症？

每日n发的宽容光环笑而不语。

&ldo;我该拿你怎么办&rdo;技能副作用‐‐长期被此光环笼罩有一定几率黑化。

莫里斯猜得不错，雷哲旷工三天，的确是为了玛丽出征的事。

在雷哲印象里，所谓贵族啊领主啊，只要住在城堡里优哉游哉地鱼肉百姓就好。他完全没想到，当战火烧到领地边缘，第一个站出来的却是玛丽。说实话，雷哲这个穿越者对所谓的宗教战争一直没什么真实感，即使他是从那个战场上被人拖回来，他依旧觉得这玩意儿离自己很远，直到‐‐他听说玛丽即将踏上战场。

&ldo;您真的要去吗？&rdo;

站在自家的训练场里，雷哲第十四次，也是最后一次试图劝阻玛丽：&ldo;其实完全可以派别人去啊，您身为领主，在后方坐镇统筹不是更有意义吗？&rdo;

&ldo;这是我的责任，我的小王子。&rdo;玛丽抬起头，看着雷哲，似乎洞悉了那掩藏在疏离之下的焦躁不安：&ldo;相对于那些直面敌人的战士们，身为尼德兰子爵的我已经享有太多优待。我不会是一个人战斗，我的身前有骑士为我铲平敌人，我的身后有神甫为我保驾护航，即使我身处后方，也会有层层卫士守护着我。我向你保证，我会保护好自己，所以，别再扯着我的钉锤不放了好吗？&rdo;

雷哲讪讪地松开手，忍着蔓延于心头的恐惧，咬牙要求：&ldo;带我一起去。&rdo;

&ldo;别傻了，我还需要你替我看着整个领地呢。就像这些天我教给你的，如果有人敢有异动，就处理掉。&rdo;玛丽踮起脚跟，用戴皮甲的手轻轻揉了揉雷哲的银发，第一次像个普通母亲那样毫不矜持地咧起了唇角：&ldo;明天一早我就会离开，好好照顾自己，别再让我担心了。&rdo;

&ldo;我保证。&rdo;雷哲眨眨眼，忍住眼角的涩意，吻了吻玛丽的脸颊。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