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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矿山的工作特别特别累,负荷远超她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她好几次想放弃,奥兹不恼不怒,干完自己的再帮她干。
受人恩惠无法回报还成了拖后腿的存在,她讨厌这般无能的自己,于是咬牙坚持,好不容易等到发薪水,拿到手的钱竟比其他工人少一半。
她不服,奥兹说,童工身份一旦暴露,他俩都得滚蛋,世道不公,想活下去,首先要学会的便是忍耐。
为了不连累恩人,她选择忍耐。
大人们的世界有大人们的规矩,她是孩子,所以天真地用孩子的方式来反抗‐‐偷懒。
干多干少都是那点钱,不如少干点,结果却被工头叫人揍成了猪头。
奥兹全程看着她挨打,不吭声不出手,等那群没人性的混蛋揍够了,他才把重伤的她拖走,回家后,他把她往地上一丢,说,不愿老实干活就卖了她。
挨了打还要受威胁,她委屈地哭了,奥兹果然有所图,她又上当受骗了。
之前,好手好脚还能跑,四肢瘫了只能任人摆布,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比家破人亡时还要绝望,因为哥哥在,就还有希望。
现在哥哥不见了,没有人会来救她,不想沦为奴隶,她只能在等死和反抗之间二选一。
经过一段日子的忍耐,假装乖巧的小兽趁着奥兹喂汤的时机咬伤了他的手。
红色的液体流进碗里将汤染成了血色,奥兹眉头都不眨一下,他逼着她喝下血汤,骂她不够狠,应该一口咬断他的手。
饿了一天,她强忍着恶心咽了下去,之后咬牙切齿地放话,下次定一口啃断他的手。
奥兹笑着摇摇头说,下次也不行,除非他教她方法。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奥兹笑,他朴实的笑容里不掺一丝城府与恶意,读不懂表情的她便问他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奥兹又盛了碗加肉的汤,很香,胃里犯恶心的她急需其他味道来压制那股血腥味。
想喝可以,拜我为师。
他卑鄙地用汤引诱她。
她还挺有骨气,没答应,臣服小人,宁可死。
奥兹不勉强,他放下汤出了趟门,出来时,手里拎着几个血淋淋的人头,是揍她的人。
她看懵了,他再次把汤端到她面前。
这回她彻底服了,喝汤吃肉时,他对她说,学艺不精还要挑战规则,活该挨打,一点价值都没有的人,命比蝼蚁还贱,尊严也抵不上一碗汤。
有本事的人,说出来的话才有说服力。
这是她来到这个地方吃过的最奢侈的一顿饭,也是最有意义的一顿饭,狼吞虎咽,连汤带肉,一滴不剩。
她,以前是他的夫人,现在是他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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