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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中的欣喜只有一瞬间，随后就被难受淹没。

没两天，季持矜就跟对方挑明了自己的心思，表示自己没有那样的想法，并且言明或许那些喜欢都不过是错觉，那会儿她还年少，也不知道这是一种心理疾病，只能尽可能地将这段关系掐掉，选择了错误的处理方式，以致于在那个夏天跟自己的初恋就此不再来往。

怎么能不算初恋呢？那些年少的心动没有作假。

可是上次心动又是什么时候？季持矜自己已经想不起来，自从知道自己是性单恋者以后，她就尽可能地让控制着自己了，让自己扎在工作里，让工作麻痹自己，几乎是从根源上接受了自己会不谈恋爱这个事实。

可是父母亲的期盼又那么真切，季持矜躲了几次也没什么用，但在见到姜菱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就想到了这个对策。

回想起这些，季持矜安静地合上长睫。

她跟姜菱说不要喜欢自己，她又何尝不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喜欢姜菱，否则她们的这段关系还怎么继续。

宜家配送的时间不是当天，要两到三个工作日。

到了周五，姜菱收到了季持矜发来的微信，说是宜家送的货物到了，要请她吃饭，因为自己也算是在云城安定下来了。

收到消息的时候姜菱还在店里的休息间待着。

店铺的休息间有一面玻璃墙，她们能看见外面的车水马龙，但由于贴了膜，外面的人想要看见里面是不行的，此刻余晖洒了进来，在桌面上投出了橘橙的色彩。

姜菱的身上也都铺上了一层暖光，她的手搭在吧台上，眼睛看着手机屏幕。

季持矜的消息她不意外。

陈又雨刚做完一份生日蛋糕进来，看见她拿着手机发呆，在她旁边坐下：“想什么呢？阿菱。”

“没什么。”姜菱回了季持矜的消息，转过头去，“哦对了，我谈恋爱了。”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陈又雨一点准备都没有：“啊？谁啊？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

“可是你前几天还说你没有恋爱的心思。”

姜菱勾唇：“可是恋爱就是这样的，不知道在哪个瞬间就来了，打你个措手不及。”

“也对……”但陈又雨还是觉得好快。

姜菱抬腕看了眼表：“现在时间差不多，我先下班了，找时间我让她请你吃饭。”

“行。”

跟陈又雨说这个事情是姜菱的想法，来店里的不只是想吃甜品的客人，还有她的追求者，“有对象”无疑能挡住不少有底线的人，哪怕她单身也可以撒谎，但现在季持矜在，那就不用了。

到了季持矜的公寓，姜菱输入了密码。

房门的锁也在征求房东同意以后换成了密码锁，因为季持矜自己老是丢钥匙，有点ptsd了。

周三过后两人就没见过面，一直都是微信交流。

两天不见，季持矜的公寓满满当当堆了不少东西，看得出来还没整理完，宽大的沙发上也摆了一些袋子。

姜菱面无表情地从鞋柜里拿出自己的鞋子。

鞋子是季持矜买的，同一款但不同颜色，勉强算是情侣款，方便以后朋友来家里一眼就能知道，正所谓“做戏做全套”就是这个道理，也就是季持矜说的“渗透”。

从生活下手，渗透到方方面面。

厨房在一楼，距离玄关有几步路的距离，听到门口的动静，季持矜拿着锅铲到厨房门口探着半个身体，笑眼弯弯：“阿菱。”

“嗯。”姜菱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