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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节特高课出马（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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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特高课课长紧张思索之际，宪兵队西城分队的人马到了。西城分队的队长川崎少佐是分别接到了市警察局特务科的通报、以及宪兵队总部的命令，急急忙忙赶赴来前门的。廊坊头条胡同是一条窄巷，进不来汽车，川崎少佐便乘了一辆军用三轮摩托呼啸而进。

得知总部特高课的人已经接管、控制了命案现场，川崎欣慰地松了一口气。

“柳生君，辛苦了——情况如何？”

从摩托车上跳下来，西城分队队长便迈向特高课课长恭恭敬敬地打着招呼。

柳生次郎客气地朝对方点点头，同时就用手指指向仍被勘查的两具遗尸：“嫌犯逃走了，现场就丢下两个中国警察的尸体。”

“巴嘎！”川崎少佐当即咬牙切齿地咒骂起来：“北平城内的反日分子，真的是越来越嚣张了！”

上一次王府大街上的新元饭店舞厅女盥洗室发生的命案，案发地虽然归属宪兵队东城分队管辖，但由于宪兵队总部召集了各方开会，川崎对那一起命案也是相当了解的。此刻柳生课长便对他提示到：新元饭店女盥洗室内出手杀人的刺客，今晚在这里又一次显形了。

“这么说来，这个杀手还真是与系列反日传单案的嫌犯混在一起的？”

柳生次郎缓缓地点点头：“我之前并不大认可这一点——毕竟散发反日传单的那些嫌犯，身份系当地高校学生的可能性较大。”

“学生当中，又是什么人有这样的胆量和手段呢？”西城分队队长显然仍不相信。

特高课课长也显得很疑惑：目前的分析只是源自现场的传单与遗尸，真要证实这一点，恐怕还须做许多侦查。

“没有用军犬参与侦搜吗？”

自从先后两度在反日案件侦破中建立功勋，特高课的军犬目前已经在宪兵队系统乃至中国人的警察系统内声名大噪。但此刻听川崎少佐如此发问，柳生少佐却皱起了眉头——

今晚特高课在最初接到王府井东安市场内有人散发反日传单的报告时，误以为当地军警已经抓获了嫌疑人，因此柳生课长一行从沙滩红楼出动时，就没有考虑携带军犬。

可万万没有料到的是，等他们赶到之后，东安市场内不仅走脱了全部嫌犯，其后更紧接着传来了前门廊坊头条胡同发生同样反日传单案、并且有警察局侦缉队便衣警察被杀的凶讯。特高课的人马即刻从王府井转奔前门，而直到快要抵达前门箭楼时，柳生次郎才忽然意识到应该调动军犬，于是临时用车载步话机联络宪兵队总部的特高课下达命令——目前，军犬仍在来这里的路上。

“有些大意了。”特高课课长不无懊恼地嘀咕了一句。

这时已经对隆福行鞋帽店门前的这起凶杀案基本了解的川崎少佐，忽然醍醐灌顶般说道：

“被逮住的那个年轻人，就是杀人凶手？还是他另有同伙出手把他救走了？”

“我仔细问过另外两个侦缉队的便衣警察了，”柳生次郎对此倒是胸有成竹：“根据他们的描述，被当场抓住的那名年轻嫌犯，没有太强的反抗力量——并且当时他们就搜过了他的身，除了几张传单之外并未发现任何凶器。”

“那就一定是另有同伙！”西城分队队长失声地嚷了起来。

柳生次郎则仍用沉稳的语调叙述着：“这是几乎可以确定的了。不过，那两个跑去前门箭楼求援的侦缉队的便衣，都是草包，只依稀记得抓捕年轻嫌犯时，胡同里面有少数行人路过，再具体的就什么都说不上来了。”

“巴嘎！统统该死！”川崎又一次由衷地咒骂起来。但其实他的内心也是有数的——中国警察局的侦缉队，只是应付普通刑事罪案的，多数队员甚至都没有配枪；指望这帮人抓捕穷凶极恶的反日分子，实乃奢望。

恰在这时，又有在现场附近的市警察局侦缉队的队员，怯生生地过来报告：在特高课的太君们赶到之前，在这条廊坊胡同的西面，曾经响起几声枪声！

柳生次郎一时呆住了，眼下他知道市警察局特务科科长凌杰铭、刚才就在脚下这片地上对空鸣响了两枪，那是其发现有侦缉队便衣遇害后做出的示警。

那么廊坊头条胡同的西边又响起的枪声，又是怎么回事？是凌科长继续示警、还是他在追击嫌犯的途中与对手发生枪战？

“川崎君，我们乘坐摩托车，追过去看看。”

转眼之间，柳生与川崎都跳上了那辆三轮军用摩托车，朝着胡同东口驶去。他们的身后，跑步跟随着数名特高课与西城分队的宪兵。

摩托车冲出了廊坊头条，胡同口外的煤市大街上，这时正停着市警察局的警车，在几名警察的指引下，柳生次郎一行又钻入了对面的北火扇胡同。

他们一直追到了羊肉胡同的出口，并最终在那里见到了市警察局特务科科长凌杰铭。

此刻的凌杰铭已是身心疲惫——今晚他本来喝了不少烧刀子，后来虽然被突发的反日凶杀案惊醒了酒意，但一路徒步辛苦追凶，至此难免筋疲力尽。正坐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惊魂未定地喘息，却见他最敬仰的宪兵队特高课课长风风火火地赶到了。

“柳生课长，”特务科科长挣扎着上前报告：“卑职率领几名部下冒死奋勇追赶到这里，最终与嫌犯失去接触……”

“冒死”的字眼顿时触动了柳生次郎，他脱口问道：“凌科长，后来的枪声是怎么回事？”

“课长英明——逃离的嫌犯手中有枪并向我们开火，卑职的一名部下不幸腿部中枪，目前正在警车那里救治。卑职也险些被击中。”

特高课课长与西城分队队长对视了一眼，随即以抚慰的口吻对凌杰铭说道：“凌科长受惊了——据你观察，逃离的嫌犯有几人？”

“我在北火扇胡同内发现他们不下四五个！”特务课长心有余悸地回答：“而且他们骑着脚踏车，逃离速度很快，还开枪向我们射击。课长，川崎队长，这绝对是一伙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反日分子！”

听到此处，柳生次郎忽然转身吩咐一名特高课的部下：如果军犬赶到廊坊头条胡同，立即带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