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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昔言上一次到贵州是五年前,当时是和叶大哥一块儿来的,到这边搞投资,做一个有关新能源的项目。那会儿她才二十一岁,成天不着调,去了贵州也没能做成实事,一点不用心,全是叶大哥在跑上跑下,后来回了家里还被叶父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叶昔言已经记不得那时的感受了,隐约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更深处的记忆里,她十九岁就到贵州的泥土山路上飙过车,约了一大帮疯起来不要命的朋友,玩废了好几辆赛车。再往前数十年,她跟叶母还去过贵州,由于好多地方都没通路,所以仅是开车进省就费了老大劲儿。当年的贵州一穷二白,前不见楼,后不见路,真就是被大山阻隔在里面。不过如今的贵州比那时好太多了,道路通畅,城市文明发展,万丈高楼平地起,gdp逐年上升,旅游业搞得风生水起,早就不再是人们印象中的穷乡僻壤。日渐沉落,时间愈晚。五辆车组成的队伍犹如一条长有花斑的鱼儿,游过绿色的丛林和黄褐色的土地,不慢不紧地穿行着,期间在一个小镇上加满油,终于,快天黑时分到达了今天的落脚处。一块松树林外的平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天色空明,万里无云。邵云峰负责安顿众人,罗如琦下来挨个儿查看大家的身体状况,齐三他们在生火烧饭。叶昔言按惯例检查各辆车子,而后再去房车上看看小陈。小陈没什么大事,在同江绪聊天。江绪给她补了葡萄糖和盐水,她现在好好的,能蹦能跳,肚子不痛了。叶昔言上去,小陈喊她一声,还道谢。“没什么。”叶昔言说,又柔声问,“现在怎么样了,好点没?”小陈眉眼带笑,“有江教授在,肯定没事了。”叶昔言看了下江绪,说了句“辛苦”。江绪不吭声,在捣鼓淡盐水,顺手就端一杯给她。她俩还没来得及讲些别的,苏白她们不一会儿就过来,到车上问问小陈的情况。日落过后的天没多久就黑尽,平地上拉起两盏灯。车队还在山中,已进入贵州境内。没有村落或城镇的户外手机信号极差,连上网都困难,电话倒是能打出去,但信号不够稳定。有人坐在高地上吹夜风,跟同伴瞎唠嗑,有人在坐在一堆看提前缓存的电影。何英正喊叶昔言她们下车转转,出去透透气,顺便省点电。叶昔言到人少的、灯光能照到的地方坐下,打开下午江绪给的那瓶水。后知后觉的,她这才发现瓶盖早已被打开过,水的味道与原本的有一丢丢不同。江绪坐在她左手边,目光敛起。叶昔言侧身,“谢了。”江绪撩了下头发,“不用。”山里的夜晚比在苗寨时还舒适,降温快,空气没那么干燥,到十点多那会儿吹的风就没太重的热气了,一阵一阵很是安逸。这时大家刚吃完东西,该洗漱该歇歇,全都回房车上。邵云峰在清点人数,大声说:“差不多就休息了啊,到十一点就全部回车上,别在外边乱晃悠,不要熬夜,明天还有正经事,到时候够你们忙的,更不准单独出去,有事就报告,手机不好用喊一声都行!”叶昔言不急着上车,还在外面吹风。罗如琦和苏白她们上去了,兴冲冲回房车打牌,还把小陈拉上。江绪也在空地上,端着平板在做什么。叶昔言过去,盯着看了许久。平板上全是医理相关的东西,她看不懂,跟天书似的。知道她过来了,江绪头都没抬一下,只是问:“站着不累?”叶昔言故意说:“不累。”旋即不讲究地找了张折叠凳,挨着坐下。夜晚沉闷,两个人挨在一处不好受。江绪在平板上做注解,低声说:“别挨这么近,热……”叶昔言不让开,捡了把不知是谁的小扇子扇风,只朝着江绪,不给自己扇。江绪由着她,没阻止。良久,注解做好了,这人蓦地问:“开了一天车了,累吗?”仍是低着视线,注意力在平板上。叶昔言不介意大医生一心二用,换了只手继续扇风,说:“还好,反正累了都有休息。”江绪说:“待会儿可以早些睡。”叶昔言:“知道。”江绪继续做手里的事。叶昔言问:“工作?”“不是。”“是什么?”“医学期刊。”叶昔言挑眉,“那就是学习。”江绪颔首,“也不算是。”“哦。”谈话间,两人越挨越近,叶昔言的胳膊碰到了江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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