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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白若一说:“身处无尽之夜,却也明日犹可祈,此为祈明……苏祈明,听见了吗?”
这是他对他的祝福,这辈子见他的第一面,就已经想好了。
“……师尊。”
苏夜不知说什么,只像个失群的犬类幼崽般不住地喃喃。
他听见白若一喉咙哽了一下,随即又轻笑了声,听见白若一道:“有些事,早点经历,做师尊的还能帮衬着扶一把,晚了……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苏夜没察觉出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劲,人在半梦半醒间徘徊着,魂灵在人间和鬼门关之间游荡着,觉得血液都在渐凉,指尖都是麻木的,白若一的身体并没多暖,甚至有些微凉,他却觉得他像一盏煨暖人心的明灯。
本能地寻着熟悉的气息,汲取温热,唇舌相碰,从温柔赤忱到热浪汹涌,从汲取星火到湮灭于烈焰之中。
彼此纠缠不休……
·
苏夜再醒来的时候,不知时间过去多久,只觉得昏沉的睡梦中头脑晕眩,这间被他拆了一半的屋子又被白若一修复好,同之前一模一样。
床榻上还残留余温,显然,白若一离开也不过一会儿,他陪着他一起睡了很久。
他是爱他的,也是留恋他。
但苏夜心中还是惶恐的,外间的世界是他未知的,他不知道白若一匆匆离开是因为什么事,好像一直都在忙,很忙……
而他自己呢,什么都做不了,什么忙都帮不上,他连这个囚困他的牢笼都出不去,只能惴惴,只能不安,只能等待。
等待不恐怖,等待过程中的臆测才令人头皮发麻。
那种感觉能将一个人逼疯,尽管在此之前,他的精神状态也好不到哪儿去。
掖开被子,他刚要站起来,眩晕感顿时袭来,险些跌倒,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在渐渐平庸,属于魔君的能量好似被抽离了一部分,心脏也不像之前那般难受了,缓慢节奏地跳动。
他晓得,自己体内的五阴炽盛被压制了,可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未知——让他更加惶恐!
撑着桌角歇了会儿,待到眼前的事物不再天旋地转,难以认清,他推开门扉,踱了出去。
一切如他所想,恢复了原样。
足底是绵软的厚雪,一排隐约可见还未被霜雪完全覆盖的脚印自木屋延展出去,那是白若一离开的步子,脚印密集,略有些匆忙和仓促。
苏夜心中一紧,这么着急,是出了什么事?
脚印尽头是一道裂缝,像是撕裂了空间,柔光耀在眼前,裂缝里是黑黢黢一片。
那缝隙在渐渐愈合,却又被从土壤里伸出的什么东西卡住,空间裂缝没有生命,只知道枯燥重复着不断愈合伤口,一次次被阻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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