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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不配活着（第2页）

穆年的话将时锦之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叩头是吗？

时锦之就像一个没有感情地跪拜机器，一下又一下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嘴里一遍又一遍地道着歉。

雨越下越大，身上的婚纱越来越重，最后要靠时锦之双手拉着，才没让抹胸的婚纱滑落。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额头上的皮已经被石板磨破，血混着雨水滑落进眼里，滴落在石板上。

身后没有喊停的声音，时锦之早已没了情绪，吃吃地磕着头。

黑夜过去，瓢泼大雨不知在何时停了下来，太阳升了起来，风吹动着树叶的声音，“沙沙”作响。

“时小姐，你走吧。”

时锦之被巴宽叫停，她反应过来，穆年早已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时小姐，先生说，你不配得到他的原谅。”

不配吗？

时锦之一双眼睛毫无神色，木讷地看着眼前的墓碑，既然不配，那就算了吧。

起身，时锦之一个没站稳，重重摔在地上。

双腿实在是太痛了，时锦之就那样维持着“狗吃屎”的样子趴在地上，等疼痛终于缓解，才慢吞吞从地上爬了起来。

身上的婚纱被雨淋了一晚上，重重拽着她，使她走起路来特别不方便。

时锦之一步一步慢吞吞地挪动，吓着好几个过路人。

“时小姐，先生说，如果你回秋家，他就让秋家从北城消失。”

想起巴宽的警告，时锦之拖着厚重的婚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姑娘，是不是失恋了？”

一个好心的环卫工阿姨拦住时锦之的去路，从拖车上拿出一件干净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怪冷的，快回家吧。”

家？

她哪里还有家？

如果穆思敏没有死，如果她没有去那件小木屋，或许，她还有家吧。

不能回去找秋飞白，不能给他添麻烦。

时锦之跟环卫工阿姨道了谢，披着衣服，向着她那个唯一的，还能称为“家”的地方走。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被多少人指指点点。

时锦之终于回到了刚出狱时，没有救下秋飞白前，住的地方——烂尾楼。

这里还是她离开时的模样，四面漏风，没有水电，就连唯一栖身的床，都是时锦之从乞丐手里抢回来的破木板床。

破木板床上铺着唯一一床棉被，也是她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

淋了一夜的雨，浑身酸痛的厉害，时锦之知道她在发烧，可她没有钱，买不到任何药物。

将身上的婚纱换下，叠的整整齐齐地放在一旁。

拖着酸痛的身体，时锦之出了门，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在离烂尾楼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不小的垃圾站，运气好的话应该能捡到她想要的东西。

太阳很大，时锦之身上穿着厚厚的毛衣，但就算是这样，她也感受不到一丝炎热。

“快走，那个疯女人又来了！”

乞丐一句话，原还围着垃圾站的其他乞讨者纷纷逃离。

时锦之的狠劲他们是见识过的，当初她为了一口剩饭，差点撕破了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