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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ldo;一个姓胡的后生。&rdo;周秀英双眼微闭，回忆着往事，&ldo;他说那个汉子是他师父，在城里会被人害死，想在山里躲一阵。我们一是看他可怜，二则那个后生也给了一些钱，所以就答应了。谁知道以后会出那样的事情……&rdo;

&ldo;他在你们家里住了有多久呢？&rdo;

&ldo;大概有两个月吧。&rdo;

这些周平从吴燕华口中已经有所了解，他真正关心的，是吴燕华也不清楚的那部分情况：&ldo;后来他是自己离开的吗？你们知不知道他出走的原因？&rdo;

周秀英犹豫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缓缓地说：&ldo;他没有走。&rdo;

&ldo;他没有走？据我所知，这是你们当初的说法呀。&rdo;周平不解地皱着眉头。

周秀英浑浊的眼神中藏着一丝无奈，她看着周平说道：&ldo;那是人家女儿女婿找上了门，我们没有办法，只能编出这样的话来骗他们。&rdo;

&ldo;是这样？&rdo;这出乎了周平的预料，&ldo;既然他没有走，那他当时在哪儿？&rdo;

周秀英沉默着，不停搓动的双手显示出心中的惶恐和挣扎。最后，当她终于下定决心，说出事实的真相时，周平的反应便只能用目瞪口呆四个字来形容了。

&ldo;他死了。&rdo;周秀英的声音缓慢而低沉，&ldo;他被我的男人打死了。&rdo;

第十章无头恶糙

勘探完雪地上的脚印之后，罗飞第二次走进了空忘生前住的屋子，想从里面找出一些能解释尸体神秘&ldo;行走&rdo;的蛛丝马迹。

不过结果是令人失望的。除了尸体已不在原位之外，屋子里的方方面面与昨天上午他第一次勘察时相比没有任何变化。他只好让顺平找人先把尸体搬回屋内，自己则到最初的一些目击者中了解情况。

空明在古木禅寺中算是辈分较高的几个僧人之一，但由于各方面都不出色，大家平时很少关注到他。不过今天，他却来到了住持空静的屋子里，山下派出所的罗飞所长要专门聆听他的叙述，因为他是顺德死亡事件发生时，第一个走到院子里的人。他对当时情况的描述是这样的：

&ldo;我这个人肾不太好，有尿频的毛病，晚上睡觉总得起个两三次夜。昨晚我睡了一半，又被尿给憋醒了，没有办法，只好批上外衣下了床。我打开灯，从床下拖出尿盆，刚刚撒了一半，突然听见有人大叫。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可怕极了，我被吓得打了一个激泠，连尿都憋了回去。我壮着胆子走出门外，冲着刚才声音传过来方向张望。我看见顺德住的宿舍窗户上伏着一个人，当时第一反应是闹了贼，可随即便发现不大对劲。那人身后的脚印竟然是从隔壁空忘的房间里延伸出来的。我再仔细一看，差点没吓得坐在地上，窗户上的人竟然是已经死去的空忘！之后我的脑子里便是一片空白，呆呆地站在原地，腿脚也不听使唤了。再后来各屋的灯陆续都亮了，大家似乎都跑到了院子里，然后就听见大当家顺平让大家回自己屋，不准随便走动。&rdo;

&ldo;你出门的地方，离顺德的宿舍有多远？&rdo;罗飞听他讲完后，开始询问。

&ldo;我们的宿舍都在同一排，中间隔了两间屋子，距离不会超过十米吧。&rdo;

&ldo;你走出屋子的时候，院子里的光线怎么样？&rdo;

&ldo;雪地里不是很黑，顺德屋里的灯光从窗户里照出来，应该说至少那间屋子周围的光线还是不错的。&rdo;

罗飞用眼睛盯着空明：&ldo;那么你敢肯定你从屋内出来的时候，院子里，尤其是顺德住的屋子附近，没有其他人吗？&rdo;

&ldo;应该是没有。&rdo;空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ldo;我可以肯定顺德宿舍附近是没有的。因为我一进院子，目光立刻就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绝对没有发现任何人。&rdo;

罗飞点点头：&ldo;先这样吧。你可以回去了，如果又想到什么了，立刻来告诉我。&rdo;

与空明同住一屋的顺惠也给出了基本相符的证言：&ldo;空明从床上起身的时候，我就被他吵醒了。不过那时我只是迷迷糊糊的，也没有睁眼。后来的那声惨叫着实把我吓得不轻，我&lso;腾&rso;地一下睡意全没了，立马坐起身来。空明看起来也吓坏了，不瞒你们说，他当时那么一哆嗦，把尿都溅到了地板上。我们俩惊魂不定地对看了一阵，然后我开始穿衣服，他先一个人开门出去察看。等我也出去的时候，其他人都还没有出来，只有空明呆呆地站在那里。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被吓得心都快从嘴里蹦出来了！你们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寺里，我真的是不敢在呆下去了……&rdo;

&ldo;胡说什么。&rdo;空静打断了他的话，&ldo;事情肯定会搞清楚的，有罗所长在，能出什么乱子？&rdo;

话虽这么说，但空静自己的眼神和语气中，也显得毫无底气。

顺惠开门离去的时候，正好顺平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堆东西，脸色非常凝重。

&ldo;怎么样？&rdo;他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屋里的罗飞和空静，&ldo;有什么线索吗？&rdo;

罗飞以手撑额，缓缓地摇着头。刚才空明和顺惠的话只是进一步印证了事件的扑朔迷离。

顺平在桌旁坐下，沉默了片刻，开口道：&ldo;我倒是有一些想法，也许现在是该说的时候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