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气韵很柔,微带俏皮,怎么形容呢……哦,跟刚刚那位仵作师傅有些相像。不过远没有王仵作那股邪劲。”
林毅一怔,下意识地微用力,抓紧了亲哥瘦骨嶙峋的手。
“邪劲儿?……哥,你也感觉,那女仵作表里不一?”七八中文首发www.7*8zw.com7*8zw.com
哥想了想,评价曰:
“绝非善茬,绝非什么好人。”
精准犀利:“她莫名让我想起了陈州民间的一个寓言故事:披上人皮的禽兽,游荡在世间,到处吃人。”
“毅,她虽然帮咱翻了案,对咱林氏兄弟有大恩。但为兄忠告你,离她越远越好,否则怎么死得恐怕都不知道。”
林毅认真记下了。
弟弟是由兄长带大的,一向很听亲哥的话。
嘀咕:“我说先前与她走在一起,怎么总是莫名发毛,瘆的慌呢……合着原来不是我过于敏感,哥你也有这种感觉呢。”
**********
嘱咐完,言归正传。
把真相,徐徐地继续,告诉给血亲胞弟。
宛若情境重现,历历鲜活,重新回归到了记忆中:
“绵娘被我建议与罗福和离后,愤怒地泼了我一瓢井水,转头就去找福子告状了。”
“可惜,福子不信她。”
“福子与我结交得太深了,我教他军拳、教他棍法,教他各种武术,给他讲中牟县外面世界的故事。他教我用小石子山间打鸟,教我用竹条溪间插鱼,教我辨别树林里哪些野果是能吃的,哪些野果是剧毒的。”
“我们是能用泥巴互相糊对方的朋友,我们之间关系太好了。平日我又一直对绵娘礼貌而疏离。福子根本不信,绵娘那套我要抢她的说辞。”
“他……”酸涩涌起,无尽的哀与悲近乎淹没人的神智,哽咽低低,字字带血:“他至死都没信。”
“我把他的脑袋按进中牟河里,把他活活淹死的时候,他只是懵,努力扭头过来,一遍又一遍地问我为什么。”
“当时我多想他破口大骂,或者高声呼救。但他没有,只是又懵又憨地问,一遍又一遍地问,至死方休。”七八中文最快^
“他的武术是我教的,我是他武术上的师傅,我突然地对他下了手,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直到他的身子再不动弹,脑袋被河水泡得白肿,布满血丝的眼珠近乎暴突出来,我才从他后腰上起身,撤掉对他双臂的反钳。”
“他没气了。”
“福子没了。”
抬头望望天,云彩银白,如絮、如棉花糖。
远处飘摇的芦苇荡里,猎鱼鸟起落纷纷。
“当时我就想,绵娘以后可以不做农妇,苦累终生了。她会改嫁,改嫁给我,被富养。”
“我把福子的尸体藏在暗礁底部,清除干净现场的痕迹、身上的痕迹,然后火速用轻功下山,行若无事地回到了新居。”
“当天晚上,福子无归,失踪的消息渐扩散了开来。罗老爹发动街坊邻居近百号人打着火把,一起上山找,我也去了。”
“几日后,暴雨夏汛,福子的尸体被河水冲了出来,漂到了中牟河下游的沙滩上。遍体石刀树枝刮碰出的伤痕,青白肿胀,似猪。”
“其父,罗老爹,神魂俱散,一夜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