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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伍拾贰章（第1页）

湖边的一棵早桂含苞待放。

赵景泽和李玉函绕着湖水走，每次经过树下，都会闻到甜香。因彼此愉悦的心情，如果在源口时只点点淡淡，现在就是满怀。

不管谈什么，都是微醺的感觉，连乾坤也忽然窄小起来，只容两人。

恽王府向来清净，入夜后才有护卫巡逻。远远看见几盏灯笼向这里来，他们换了另一边走，不久到了承园门外。

因为晚上的不便，赵景泽没有请李玉函进去，在卧龙松下的石凳上歇脚。

明亮，从承园廊下的灯笼那里传来，映在她脸侧，投在他身上。高阔处，厚密的松叶遮蔽了月亮，却有月光的银泽镶在枝梢边，松香的气息从空中无形落下，弥润满袖。

赵景泽道：“前日兼任中书舍人的倪学士来见父亲，道太子为你求封皇亲诰命。”

“那是什么意思？”李玉函不明白。

赵景泽道：“是很高的尊荣。于你是破例之举，倪学士才来与父亲商量。”

李玉函想了想，道：“如果我有了这份尊荣，可以用它做什么？”

赵景泽笑笑，比拟道：“可与我母亲平起平坐，曲枫宁须对你行礼，和皇亲一样享有俸禄，荫泽父兄。”

他的话吹云散雾，在李玉函眼前展开清晰图景。没有尊荣，她是难有立锥之地的普通姑娘，尊荣加身，从此一跃洞天上金阶，再不会有心无力。

“倪学士来，是因为这件事有困阻吗？”李玉函认真问。

赵景泽道：“朝廷上千只眼，百张口，各有立场。就算不是破例之举，也会有人吵闹不休。这件事是圣上的家务事，只要他和太子达成协议，旁人起不了风浪。”

李玉函道：“王爷会帮我对不对？”

赵景泽道：“有利于太子，有利于社稷稳固的事，父亲都会尽力。玉儿，你真的希望受封吗？”

“王妃道那是我应得的。”李玉函迟疑道：“你觉得我不该接受这份尊荣？”

“你想和我在一起吗？”他柔声道。

“我们不是在一起吗？”她微侧着身，仰望着他，眼中光芒璀璨。

他解释道：“如果你成了皇亲诰命的夫人，嫁娶须有圣上的旨意。”

李玉函不防他说起嫁娶，有些羞赧。

而他的话，没有在李玉函心里引起足够的顾虑。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救爹爹，保护爹爹，为爹爹报仇，是种很大的诱惑。

“玉儿，你想一想。”他认真道：“我希望你留在这里，太子面前我会交待。”

她答应仔细考虑。

夜深深，赵景泽送李玉函回思平居。

黑影幢幢的芭蕉树下，他松开牵着她的手，依依道：“进去吧。”

她不肯进去，想看着他走。

使女在门内道：“是姑娘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