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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第2页）

亘嘴唇颤抖，语不成声。话一旦说出，咽喉深处便发热。他拼命控制住自己：不能又哭出来!中间停顿。

只听见亘纷乱的呼吸声。漫长的沉默。这时，美鹤的嘴角动了。

&ldo;是。&rdo;他说道。他回应了祈祷词，说&ldo;是&rdo;，&ldo;我忏悔&rdo;。

亘热泪盈眶。他压抑着呜咽，继续祈祷词。&ldo;你忏悔犯了多种人子之罪：时而争执，时而口角，做出虚伪之事，为愚味所蒙蔽吗?&rdo;

仅仅稍停一下，美鹤便答&ldo;是&rdo;。

&ldo;你忏悔听信谎言，顺从一己之欲，违背女神赐予人子的荣光吗?&rdo;

&ldo;……是。&rdo;

再也抑制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

&ldo;你已忏悔，你地上的罪已被赦免。人子啊，安心吧。蒙召的你将被永恒之光环绕。&rdo;

泪水潸然而下。亘一边哭一边结束祈祷。

&ldo;维斯纳&iddot;埃斯达&iddot;荷里西亚。人子寿命有限，而生命永恒。&rdo;

美鹤瘦削的双颊缓缓地绽开微笑。

&ldo;最后的……&rdo;

&ldo;嗯?&rdo;

&ldo;维斯纳&iddot;埃斯达&iddot;荷里西亚。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rdo;

亘摇摇头。

&ldo;它的意思……&lso;直到再次相遇&rso;啊……&rdo;

美鹤喃喃道，双目紧闭。

&ldo;再见。&rdo;

这是第几次说&ldo;再见&rdo;?

这次是真正的永别。

美鹤的身影渐渐模糊。雾气又聚集了，将他慢慢笼罩，他仿佛被拥抱起来。美鹤融入雾气之中。与此同时，雾气亮度渐增，将美鹤的生命吸收，净化。

亘无言流泪，跪着，注视着美鹤的轮廓变的模糊稀薄，此时，他留意到一道光从头顶上方缓缓射来。是巴掌大的，手电筒似的光。光圈闪耀着淡淡的，如同一只伸出的手，极温馨地降临溶入雾气中的美鹤。

美鹤也察觉到那道光了。他处于雾中的头动了一下，脸稍稍抬起。似在睡眠中的眼脸微微张开，小小的光圈像窥看他的眼眸似的温柔地照射着。

这道光‐‐这是‐‐这是，说不定……

一瞬间的洞察，让亘不禁屏住气息，他感到自己的嘴角微笑。创伤的心顿时充满了喜悦和宽慰。

人似了之后会变光。变成光照射地上。直至不久转生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