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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明镜冷眼旁观,见那雄灯灯芯光芒一暗,即刻扬手,就将那雄灯炼制的魂珠招来,握在手中,因了魂魄充足,所炼制的魂珠粒粒皆大如小儿拳头,光彩四溢。比起罗皓然昔日那点小打小闹的魂珠,品质有天壤之别。
首领如穆天降等,皆已入塔,故而塔外正是群龙无首之时,公冶明镜收了数十颗魂珠,那些魔物方才自这灭顶灾难中回过神来,就有些魔物小队朝人修军队杀来。
公冶明镜道:“陈昌,按计划行事。”
已抛出一颗魂珠,拔剑刺穿。那魂珠立时化为一股浓烈紫气,将公冶明镜团团包围,这人间帝王、真龙王族,竟自凝脉冲至化神,一身恐怖灵压无声无息,却又强横无匹地散开,冲得修为低微的魔物竟当场粉身碎骨,又做了锁魂灯一点养料。
战马亦是连连受惊,嘶鸣起来。
公冶明镜却再不管这些,足尖一点,已自马背上飞射而出,那点金黄身影,眨眼间就冲进镇魔塔大门。
陈昌怀中亦有一道密诏,若是公冶明镜出不了镇魔塔,就将帝位传予六王。
命数早有天定,凡人纵使有心逆天抗命,却难免一念成魔,作出些疯狂之举。这公冶明镜,便是典范。
陈昌咬牙,大刀往苍灰天空一刺,喝道:“杀!”
周围士兵亦是回应响起海潮般阵阵吼声,战马疾驰,两支部队狠狠撞在一起,飞溅出无数血肉肢体。
塔外战事正酣,塔内亦如是。
林方生与赫连万城正在一处山坡上,俯瞰不远处两支军队交战。
法术与炮火齐飞,却是惨烈无比。
敌军主将营帐掩映在浓雾之中,唯见一面穆字大旗烈烈飘扬,又听传令兵来报,只道战事胶着,请求援军。
赫连万城目光清冷,扫过山脚下,尸骨成山,血流成河,鲜血已将山脚泥地泡软,混成泥潭,竟有几分血池地狱的假象。
那浓烈血腥,和受伤士兵哀痛悲号,宛若真实……
林方生不由紧扣手指,却听赫连万城冷然道:“方生,你道这不过一场幻梦,却怎知这些个生灵魂魄所经历痛苦折磨,俱是真相。”
林方生尚未明了他话中深意,赫连万城已一夹马腹,道:“取枪来,朕要亲会大将。”
便有亲兵送上一杆玄黑的精铁长枪,赫连万城掂量一下,道:“罢了,权且如此。”
手握长枪,扬声道:“征漠,方生,炎夜,随为师出阵。”
林方生顿时眼中一热,却自师尊眼中惊鸿一瞥,亦似有几分眷恋。
征漠与炎夜却也仿若如梦初醒般,四人四骑,宛若四道利枪,冲破敌阵。
穆天降一身黑衣黑甲,亦是手握一杆精铁漆黑的长枪,枪头却分三股,斜斜指地,昂首挺胸骑在一匹高大漆黑独角马上,煞神一般,周身黑气萦绕,眉宇间却有几分戾色,又有几分愤怒,却将原被那睥睨天下,百无聊赖的眼神,冲淡几分。
一方是穆天降,一方是万剑门,对峙之时,黑红浓雾慢慢降下,那些喊杀声,金铁交鸣声,战马嘶鸣声,那些厮杀不休、含笑战死沙场的身影,俱都融化一般,消失不见。
天地俱寂,就连他几人j□j那战马,亦是失了踪影。
穆天降却是大笑起来,嘲讽道:“本座不过弄些小是非,杀上几千个魂魄,你便坐不住了。赫连万城,你枉修杀道,竟如此妇人之仁,倒省了本座不少事。”
赫连万城只道:“兵魂无辜。”
征漠与炎夜却尚有几分疑惑,问道:“师尊,究竟出了何事?”
穆天降冷然道:“你等皆在六道仙人镜梦阵中尚不自知,若非本座慈悲,只怕就要一梦千年,至死方休。”
此言一出,四周黑红浓雾便加速流转,仿若在抗拒外物一般,穆天降亦是皱眉,道:“瞒不了几时了,速速醒转。”
林方生却在此时突兀开口道:“且慢。”
又取出天京阁来。那天京阁自冰原损伤后一直被林方生放入丹田中温养,如今已尽数修复了。
亦是飞速长高,变成一座三层阁楼,庭院中灵泉温润,那株啸日黑榆木却仍是细小一根,却坚硬无比,剑气锋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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