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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是摄像机，有红外系统的摄像机，无线连上我的电脑和移动硬盘，实时传到网上，记录我们这次愉快的旅行……&rdo;简自远得意之情，溢于言辞。

我用手挡住了镜头：&ldo;你得到我们的同意了吗？谁授权给你了？！&rdo;

简自远一愣：&ldo;啊？自娱自乐还要授权的？你问问谷伊扬，我给他老人家拍了那么多青春照，好像从来没有授权的问题啊？&rdo;

两个多月前，能源局餐厅午饭的时候，一位戴无框眼镜、脸扁扁的中年人走到谷伊扬的桌边，拿出几张照片。谷伊扬先是一愣，随后看清照片上都是自己在局里团组织活动篮球比赛的&ldo;英姿&rdo;，笑着说：&ldo;想起来了，你好像是专门负责摄影的那位。瞧这拍的，很专业！&rdo;

那人自我介绍叫简自远，在能源局的信息政策处工作，他说：&ldo;不是我吹啊，要不是因为舍不得公务员这个饭碗，否则，要是去开影楼，一定赚钱。等你结婚的时候，一定找我给你拍外景。&rdo;

谷伊扬当时的脸色黯淡下来：&ldo;我才大学毕业。要等到我结婚，您老头发都要白了。&rdo;

&ldo;你这么一大帅哥，女朋友一定有了吧。&rdo;简自远给谷伊扬的第一印象就没有太好，有点太娱乐记者的感觉。

谷伊扬岔开话题，说自己是驴友，下回如果组织旅游活动，一定请他助阵。简自远给他留了手机号。后来在机关里又见过几次，打个招呼就过去了。谷伊扬这次策划到延丰滑雪场，木屋都租定了，但并没有请简自远&ldo;助阵&rdo;。临出发的一天，两人又在餐厅遇见，简自远问谷伊扬春节有什么安排，回老家还是留守北京云云，谷伊扬轻描淡写地提到要跟几位&ldo;亲友&rdo;去老家的雪场。简自远的双眼立刻放亮了：&ldo;听说冬日长白山，一步一景。我在北京拍雪景已经拍腻味了，要去真正的雪山拍才叫过瘾，正好做你们几位亲友的御用摄影师怎么样？&rdo;

14．黑暗的眼睛

此刻，在黝黑逼仄的阁楼里，在找寻成露的盲目中，我忽然冒出一个念头：&ldo;摄像机！你的小摄像机！&rdo;

&ldo;我的摄像机怎么了？你又不让拍。&rdo;简自远说。

&ldo;但是你后来不是说，既然不拍人，不拍生活，但是可以拍雪景、拍日出，所以你还是把摄像机架在三角架上，反正是个网络摄像头，出来的文件小，不占硬盘的。摄像头对着窗外，说不定可以拍出些什么，比如……&rdo;

简自远打断道：&ldo;可是我的女福尔摩斯呀，停电了一天多了，我早就把摄像机和电脑关了。你看什么呀？&rdo;

我叹口气道：&ldo;麻烦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我知道摄像机不可能拍下昨晚发生的事，直接拍到成露失踪的真相更是不可思议，但是至少可以拍到一些停电前那两个晚上的情况，或许其中有和成露失踪相关的内容。&rdo;我搡了他一下，&ldo;走，下去，与其在这里摸黑，不如去找找更有可能存在的线索。&rdo;

两个人一起到了阁楼门口。嚓。

我的心大跳：&ldo;听见了吗？&rdo;

&ldo;什么？&rdo;简自远一脸茫然。

&ldo;嚓的一声。&rdo;我又回过头，再次打开手电，往阁楼里照去。

还是什么也没看见。

&ldo;你不要这么一惊一乍好不好？你表姐，肯定就是出去玩儿了，咱们别自己吓唬自己。&rdo;简自远摇着头说。

走下阁楼，正巧撞见欣宜。简自远恶心地故意显出一副很陶醉的样子，往我身边靠了靠。欣宜大惑不解地看着我们两个，等简自远走过，在他身后，她拉住我，指指他的背影，又指指我，启朱唇，但不发音地说：&ldo;你们两个……我都要吐了！&rdo;

我她耳边轻声说：&ldo;怎么可能，你不要乱想啦！我在上面找线索，正巧碰到他。&rdo;

欣宜也低声说：&ldo;我正在到处找你呢！&rdo;

&ldo;有什么事儿吗？&rdo;

&ldo;刚才一起开会的时候，我差点儿说漏嘴，不过还好忍住了，但一定要尽快让你知道。&rdo;欣宜脸上写满了焦虑。我暗惊，想到在成露的客房，她也曾意味深长地看过我一眼。

&ldo;什么事儿这么严重？&rdo;

&ldo;昨晚……可能算不了有多么严重……&rdo;她细细白白的牙齿轻轻咬着嘴唇，顿了一下才说，&ldo;半夜的时候，我……看见你，起床了，走出我们的客房。&rdo;

我紧紧抓住欣宜的胳膊，几乎是在靠她支撑着。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不知流向了何方。

&ldo;你怎么了？&rdo;欣宜关切地看着我。

我摇头，苦笑：&ldo;没什么，有些惊讶。我一点都不记得了。&rdo;

&ldo;我当时叫了你一声，你没反应，直接开门到了走廊。我跟上去，&rdo;她向头顶望了一眼，&ldo;发现你，先是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然后打开了走廊里卫生间的门，然后呢，最奇怪的是，爬上了阁楼。&rdo;

两个人目击了我夜游阁楼。&ldo;然后呢？&rdo;我问。

&ldo;我在下面等了大概五分钟吧，你下来了。爬楼梯不是特别稳，但也没伤着，你又在走廊里转了两圈，然后就回房间躺下了。自始至终，我都没敢叫你，怕……听说梦游的人不能叫破的。&rdo;欣宜说。

我又想了想，问：&ldo;你还记得是几点钟吗？我下床的时间。&rdo;

欣宜说：&ldo;一点多，一点二十几分。我听到你起床的时候，还纳闷儿呢，是不是天已经亮了呢？所以瞥了一眼手表，是一点多。&rdo;

&ldo;谢谢你告诉我。&rdo;我说。

&ldo;我会替你保密的。&rdo;欣宜捏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