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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第2页）

辛西娅沉默片刻，解开斗篷，从制服上扯下靠近心口的那一颗扣子，与亚连的扣子调换，放进铁盒里。

伊兹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疑惑地看着她。辛西娅替他盖上铁盒，严肃地说：&ldo;这些宝贝只能是你一个人的，千万不能让其他人、尤其是穿着这种衣服的人看见。&rdo;她指了指胸前的蔷薇十字，重新系上斗篷，&ldo;不然你就会失去它们了，知道了吗？&rdo;

&ldo;嗯！&rdo;伊兹紧紧抱着盒子，用力点头，觉得不大放心，又把它藏回了楼上。

辛西娅轻轻叹了口气。

圣洁没有说错，她的确一身罪孽。

再下来的时候，伊兹腋下夹着几本书，跑到辛西娅面前递给她，想要她教他读。

莫莫和克拉克自己大字不识，却也知道学识的重要性，他们没能力供伊兹上学，只好在旅途中尽可能找机会让伊兹跟其他人学，所以伊兹现在其实已经能认得不少词句。

这个年龄才从头学起不算晚，辛西娅自己也是到了二十岁才学会读写，手头这些只是低龄读本而非学术性的长篇大论，用的也全是英文，她觉得自己足以胜任。

她重新在阳光里坐下，伊兹坐到她身边，她翻开童话那千篇一律的开头，清了清嗓子：&ldo;很久很久以前……&rdo;

辛西娅念一句，伊兹跟着念一句，念完一段，辛西娅再跟他解释每一个词的意思，遇到生词，伊兹就会多念几遍记下来，手指在桌面比划它们的拼法。

如此过了三个多小时，辛西娅口干舌燥，感觉一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话，她随手凝出一小粒冰放进嘴里，转头就见伊兹惊奇地看着她的手。

&ldo;魔法（agic）！&rdo;

在异类之间和非常规的环境里生活得太久，一时松懈，辛西娅忘了她习以为常的东西是大部分普通人终其一生都不会接触到的。她往门外看了一眼，对街那栋宿舍的廊下有几个妇女在埋头缝衣服，他们的孩子跑来跑去地撒欢，没有一个人注意这里。

这种情况下，如果是其他人会怎么做？

如果是缇奇，会怎么做？

&ldo;伊兹，这是我们的秘密。&rdo;辛西娅决定不去解释这个世界黑色的另一面，也希望他的人生永远都不要与它相交。她凝出另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冰块给伊兹，伊兹像糖一样吃了。&ldo;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rdo;

&ldo;缇奇也不行吗？&rdo;

辛西娅摸了摸他的头，&ldo;除了他。&rdo;

作为回礼，伊兹表示可以教辛西娅打牌，虽然他从未上过赌桌，但长期耳濡目染，对缇奇他们的营生手段也十分了解，假以时日说不定会成为第二个亚连‐‐仅指牌技。

辛西娅在伊兹的指导下洗完牌，认真地听他讲解牌面和规则。虽然缇奇现在不在身边，但辛西娅觉得通过这些点滴小事又离他更近了一些。

无论在哪里，是什么身份，他都活得非常快乐。

快到中午时，有人走到宿舍门口，是一个壮硕的妇人，伊兹似乎认识她。

她端着一碗炖菜，炖菜上放着半个黑面包，看到辛西娅之后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因为辛西娅坐在门边的阴影里，妇人一时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