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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当袅袅茶香充盈在房中时，科姆伊才回答了刚才的问题。

&ldo;辛西娅小姐知道伊艾卡元帅所说的&lso;心&rso;是什么吗？&rdo;

辛西娅贴着杯沿轻轻吹了一口气，摇摇头。

伊艾卡元帅在死前曾有短暂的苏醒，但他对任何人的任何话都毫无反应，只是不停地唱着一首古怪的歌，那歌的曲调几乎称得上可爱，从濒死之人嘴中唱出却教人不寒而栗。歌词也十分怪异，似乎意有所指，深究之下又模糊不清。

&ldo;&lso;千年公在寻找那颗最重要的心，我落空了，下一个会是谁？&rso;&rdo;科姆伊以平白的语调复述了一遍歌词，&ldo;&lso;下一个会是谁&rso;‐‐伊艾卡元帅只是开始，我想这是千年伯爵的战书。&lso;心&rso;是统御所有圣洁的核心，但没有人知道它的真面目，百年来教团一直在寻找它。毫不夸张地说，它是决定这场圣战成败的关键，如果它被摧毁，其它圣洁也会一并消失。看来伯爵也想找到它。&rdo;

辛西娅垂着眼浅啜一口，不加任何东西的茶水入口苦涩，虽有回甘，她还是不习惯这个味道。

&ldo;有话直说吧。&rdo;

&ldo;辛西娅小姐对&lso;心&rso;有多少了解？&rdo;

&ldo;一无所知。&rdo;

&ldo;那么诺亚呢？元帅的遭遇和你在三十五年前几乎一样。我曾耳闻传言，你被诺亚所杀。看手法，凶手是同一个人吧？&rdo;

&ldo;……&rdo;辛西娅放下茶杯，&ldo;这是审讯？&rdo;

&ldo;不，私下审讯是违规的，请把这当做闲谈。出了这扇门，一切都没发生过。&rdo;科姆伊又翻出一盒酥糖，打开盖子放在桌上，&ldo;听杰利说你喜欢甜食，尝尝吧，这是我家乡的糕点。&rdo;他继续说，&ldo;虽然是受命于中央的干部，但我是为了保护驱魔师才身在教团的。元帅的任务报告、救治记录、身亡报告都已经上呈中央，其中牵扯到诺亚的事不可能瞒得住，只怕上面很快就会有所行动。&rdo;

&ldo;所以你要先中央一步确定我的立场，好决定是保护我还是把我交给中央吗？&rdo;辛西娅牵了一下嘴角，在它所蕴含的意味显露前恢复一脸漠然，&ldo;我说过的，恶魔之外的事我不关心。&rdo;

&ldo;但你曾经爱上一个诺亚，所有人中只有你与这一族最为接近。根据中央的记录，你能够分辨非人类的灵魂，你当时不知道他不是人类吗？&rdo;科姆伊皱着眉问道，如果不是他的表情还算温和，眼神也没有异样，这样的问话几乎称得上指责。

&ldo;我知道。&rdo;辛西娅坦然回道，&ldo;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不是人类。但那又如何？难道非人类就一定要被铲除吗？所谓圣战只是人类排除异己的斗争吗？&rdo;

两个问题近乎咄咄逼人，在科姆伊反驳前，她抬手指向面前冒着热汽的茶杯，杯中的茶水连同茶杯转眼间成了一块冰。

&ldo;我不知道他是诺亚，我也不知道诺亚是什么。但我了解人类对异己的态度。&rdo;她看着那个冰块，自语般说道，&ldo;这是我与生既来的力量。因为这份力量，我曾被认为是生于雪山的恶魔之子，人们畏惧我也排斥我。后来也因为这份力量，尽管不是适格者，我依然成了驱魔师。在遇到那个男人之前，除了除魔我一无所有，无名无姓，懵懂无知，连字都写不清楚。是那个男人教会我一切，让我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rdo;

很难说她的表情是怀念还是失落，科姆伊在她彻底陷入回忆前问道：&ldo;所以即使被他所杀，你依然爱着他？&rdo;

辛西娅笑了，三十五年之后第一次承认这个事实，随着那人的死去却再也没有意义。

&ldo;因此你觉得我会袒护他甚至包庇诺亚一族是吗？当时的室长也像你一样，认为我既然和一个诺亚朝夕相处两年之久，一定掌握着这一族的秘密。但实际上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本事，诺亚一族也不可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一个外人面前。我只能说，诺亚十分强大，与恶魔有质的区别，元帅级或有一战之力，普通驱魔师面对诺亚只能是送死。除此以外我无法给予你任何有利于这场战争的情报。既然教团已经知道了诺亚的存在，我想你应该去找最原始的情报源。&rdo;

除此以外她不再多说一个字，即使知道她有所隐瞒，再问下去也无济于事。过了一会儿，科姆伊转换了话题：&ldo;你可以不告诉我伊艾卡元帅失去了内脏，这样至少要在尸检之后我才会发现问题，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谈话。虽然结果不会改变，但你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为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