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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也听过礼乐坊,更听说过那乐师言白,她平日里不爱这些风雅东西,也无暇顾及,却也听说过有不少贵女想要求得言白为其弹奏一曲多么艰难。
这般为沈非衣和秦玉凝镀金的机会,的确是难得。
心下思量一番,便也不曾阻拦,便由着司朗去安排。
不过短短几日,太后又为沈非衣和秦玉凝寻了言白亲自教奏乐器之事,已经在郢都传开了。
众人皆知沈非衣受宠,却没想过这从漠北来的秦玉凝也能得到这般殊荣,一时间这京中的贵女好不艳羡。
其实沈非衣对这琴师并不感兴趣,她鲜少出宫,更不曾去过那些个听曲的地方,即便是出宫,她也不过是冲着这长定街边的小摊去的。
秦玉凝到底是个刚及笄的姑娘,她与沈非衣比倒是恰相反,礼乐坊的名声她在漠北都听说过的,如今能见到言白,竟是比她当初盼望及笄礼还要激动。
大郢朝民风虽然开放,可沈非衣出宫前还是为秦玉凝选了个围帽,那马车生怕别人认不出两人似得,帷帐顶盘的横梁上落下一个大字——沈。
一般这么直接写上沈的马车,除了宫中的公主便是皇子,可这般大喇喇的停在礼乐坊门口,不用想也知道是那要来学乐器的九公主和秦玉凝。
礼乐坊一楼是客楼,上层才是雅间。
越是越是往上,那雅间质量便越次,美名其曰是不想爬太高,怕累着贵人。
沈非衣进了礼乐坊,立刻有小厮迎上来,引着直接上了二楼,二楼房间并不多,沈非衣一路走到尽头,也不过只路过四扇门。
小厮推开门,将两人带进屋里后,便拱手作揖,“言白师傅还未过来,望两位贵人耐心等候,小的就在外头,若有急事,贵人只需拉一下摇铃,小的便过来了。”
闻言,沈非衣便循着小厮指的方向去看,便看到那摆在软席上的小几上,放着一串用红线缠着金色的铃铛。
只是那红线绕着桌腿,然后埋入软席,最后又从房梁上穿引而过,一路引出了门外。
沈非衣收回视线,笑着点头,“有劳了。”
待那小厮出门后,沈非衣这才开始细细打量这雅间。
雅间实在是大,与她的寝房相比也丝毫不逊色,左右两侧的小间皆是悬下的珠帘作遮挡,又密又长,透过珠帘可以看到里面的构造。
一面琴,一把椅,还有一张软席,应是供客人练琴消遣的地方。
中间的厅室相比于小间要大得多,从中悬下一面极大的白色帷帐,两侧贴近墙壁,直接将厅室给隔开了,那帷帐不会过于厚重,自然也不会太过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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