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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第2页）

&ldo;你哥哥也说要教我冲浪。&rdo;

&ldo;那就好，哥哥中意的人不多。&rdo;他说，&ldo;毕竟是那么一种性格。&rdo;

我点头，并且微微一笑。一对难兄难弟。

&ldo;嗳，田村君，&rdo;大岛盯视着我的脸说，&ldo;也许是我的误解‐‐我好像第一次见到你多少露出点笑容了。&rdo;

&ldo;可能。&rdo;我的确在微笑。我脸红了。

&ldo;什么时候回东京？&rdo;

&ldo;这就动身。&rdo;

&ldo;不能等到傍晚？图书馆关门后用我的车送你去车站。&rdo;

我想了想摇头道：&ldo;谢谢。不过我想还是马上离开为好。&rdo;

大岛点点头。他从里面房间拿出精心包好的画，又把《海边的卡夫卡》环形录音唱片递到我手里。

&ldo;这是我的礼物。&rdo;

&ldo;谢谢。&rdo;我说，&ldo;想最后看一次二楼佐伯的房间，不要紧的？&rdo;

&ldo;还用说。尽管看好了。&rdo;

&ldo;您也一起来好么？&rdo;

&ldo;好的。&rdo;

我们上二楼走进佐伯的房间。我站在她的写字台前，用手悄然触摸台面。我想着被台面慢慢吸入的一切，在脑海中推出佐伯脸伏在桌上的最后身姿，想起她总是背对窗口专心写东西时的形影。我总是为佐伯把咖啡端来这里，每次走进打开的门，她都抬起脸照例朝我微笑。

&ldo;佐伯女士在这里写什么了呢？&rdo;我问。

&ldo;不知道她在这里写了什么。&rdo;大岛说，&ldo;但有一点可以断言，她是心里深藏着各种各样的秘密离开这个世界的。&rdo;

深藏着各种各样的假说，我在心里补充一句。

窗开着，六月的风静静地拂动白色花边窗帘的下摆。海cháo味儿微微漂来。我想起海边沙子的感触。我离开桌前，走到大岛那里紧紧抱住他的身体。大岛苗条的身体让我回想起十分撩人情怀的什么。大岛轻轻抚摸我的头发。

&ldo;世界是隐喻，田村卡夫卡君。&rdo;大岛在我耳边说，&ldo;但是，无论对我还是对你，惟独这座图书馆不是任何隐喻。这座图书馆永远是这座图书馆。这点无论如何我都想在我和你之间明确下来。&rdo;

&ldo;当然。&rdo;我说。

&ldo;非常lid1、个别的、特殊的图书馆。其他任何东西都无法取代。&rdo;

我点头。

&ldo;再见，田村卡夫卡君。&rdo;

&ldo;再见，大岛。&rdo;我说，&ldo;这条领带非常别致。&rdo;

他离开我，直盯盯地看着我的脸微笑&ldo;&rdo;一直在等你这么说。&ldo;

1意为&ldo;固体的，坚实的，实心的&rdo;。2

我背起背囊走到车站，乘电气列车到高松站，在车站售票口买去东京的票。到东京应是深夜。恐怕先要在哪里投宿，然后再回野方的家。回到一个人也没有的空荡荡的家，又要在那里落得孤身一人。没人等我归去。可是除了那里我无处可归。

用车站的公共电话打樱花的手机。她正在工作。我说只一会儿就行。她说不能说得太久。我说三言两语即可。

&ldo;这就返回东京。&rdo;我说，&ldo;眼下在高松站。只想把这个告诉你一声。&rdo;

&ldo;离家出走已经停止了？&rdo;

&ldo;我想是那样的。&rdo;

&ldo;的确，十五岁离家出走未免早了点儿。&rdo;她说，&ldo;回东京做什么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