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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张家（第2页）

二人坐于其上，衣衫与黑发共舞，俯瞰大地，一时无话。

神秀拍了拍鹰首，神宗会意，速度放缓。

“张兄，多日不见，可还安好？”

张三尴尬的笑了笑，自己这状况，呵呵。面对神秀的玩笑，张三并未回答。接下来自顾自的说了一段，神秀认识以来最久的一段话。他道：“我来自北域张家，家族中族规森严，竞争极为血腥。失势的一方都会遭到血腥的屠杀。自被选进张家起，十年间未见其全貌。后来我在少主斗争中站错了队，家族因此受到牵连，全族除了我苟活于世，尽数被杀。那日我亲眼看着我的兄长被人割下头颅，兄长并未开口求饶，只是死死的看着我。就那样看着我，待头颅上的血干了，也不曾闭眼。轮到我的父母亲，他们告诉我，不怪我，怪这世道不公。全族上下，就在我眼前，一一身死。就在我要下去见他们的时候，君父一道口谕，竟封我为少主。真是何其讽刺啊，一个人的少主。怕是这张家这么多年最大的笑话了。”

良久，沉默不语。

神秀缓缓诵着功德经......

诵毕，张三也平复了情绪。

“神秀，这世道并不公平。你若还是悲天悯人，你我二人就此别过。”

神秀看着张三，良久缓缓道：“张兄，若你相告知我的身世，神秀欠你一个人情。”

听到这似乎完全没有回答自己问题的话，张三嘴角却多了一丝笑意。

接着便说出了足以影响神秀前半生的话。而多年后，神秀回忆起当日的这一幕，却怎么也记不得为何现在是如此相信张三了。

“正是在我被君父选为少主的日子，那日以后我从张家销声匿迹。神秀，你看我而今是多大？”张三嘴角一抹苦笑，接着不等神秀回答，就继续说道：“十年前的这个时候，我已经是二十岁了。那日......”

张三开始回忆起那天的情景。

此时是张家重地，与外界的天色不同，张家的天只有黑夜。夜空上星辰清晰可数，星辰之力浓郁的形成青色大雾，在这张家中心处随处可见。城内并不见景观，只有星星点点的青黑色星辰石。

此时一青年男子一脸死志，身形佝偻，在这夜色中由人带领着前往张家的权利核心地带。青年男子正是张三，此时是全家被屠杀的夜晚，张三只是缓缓跟随，对将要面见这张家权力最大的君主，并未在意。

不多时，到了一处视野内不见任何建筑的湖心岛，岛上也只有一处低矮平房。远远看去只见一老者在此钓鱼。湖中鱼儿倒是外界随处可见的普通鱼类，只是在这到处都是星辰之力的环境下，仍然欢快畅游，着实让人觉得神异。

“君父，那孩子来了。”前方领路人只是停在这湖心岛外围，并不上岛。在此与那老者说话。

“让那孩子过来吧。”张三本以为这世间一切都再也无法挤进自己的思绪内，只是这老者的声音却充满了慈祥和温和。更诡异的是虽远在千里之外，却好像在自己身侧讲话一般。声音虽小，却一字一句刻在自己心间。

前面领路的老者转过身对张三说道：“去吧，孩子。得君父召唤，是你莫大的荣幸。”神色之间有种张三无法理解的东西。后来很多年后，张三才理解，那是一种信仰。

“怎，怎么过去？”张三缓缓开口问道，声音中满是将要渴死之人的干涩。

“从前方湖水中走过去。”神色间满是坚定和膜拜。

张三生逢大变，思考能力都要失去。此时犹如骷髅一般，缓缓走向湖心，竟丝毫不在意这湖水怎么可以走。

只见张三一脚踏向湖水中，湖水荡起一圈圈涟漪，可是一种神奇的力量托起张三，如履平地般走向湖心岛。

不多时，张三就见到了那位老者，只是刚刚远隔千里误认为是名老者，可现在近了看，才发现不过是中年模样。只是青色胡子略长。

张三站在那里沉默不语，只是看着这中年人，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力量吸引着自己的注意力，竟连心中的泣血之痛也缓解几分。中年人在钓鱼的空隙看向张三一眼，只是这一眼，张三将要死去的意识像是久旱逢甘露一般，被这中年人救活了。

“张三，这张家之人都叫吾君父，你也可以如此叫我。”中年人语气依旧是慈祥，看着湖水中的鱼儿，似乎这鱼儿比得世间一切事情都重要。

张三依旧是沉默不语。似乎这日以后，张三就鲜少讲话。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