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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俊打着哈欠过来看哭得正欢的小外甥。
刚想笑着宽慰几句,忽然外头“咯咯咯”的公鸡叫声打断了田俊,让他蓦地一愣。
混合着元溪的哭声,那声公鸡打鸣响起的时候,田俊恍惚听到好像有谁在对他说什么。
田俊奇怪地走出屋子,想要听清楚一些,这次鸡叫倒是听清了,但是刚刚那仿佛谁在对自己说话的声音,却完全没了。
田俊不信邪,又走进屋里,混合着铁头的哭声,咯咯咯的叫声响起时,果然那种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又来了。
元溪看到小舅舅田俊,悲从中来,哭着道歉:“对不起小舅舅,我把你送我的小火车,那么好的小火车给弄坏了,我还不知道它是怎么坏的……呜呜呜!我好难受!”
田俊本想说句男子汉不要哭,舅舅再给你买就是了,然而他发现随着元溪的说话声下,那公鸡打鸣下混合的人声,似乎更加清晰起来。
田俊顿时忘了安慰外甥,仔细分辨那说得是什么。
虽然含混不清,断断续续,但隐约有“雄黄”“酒”“堂审”这些词汇,这让田俊心跳越来越快,竟隐隐想起了自己已经快要忘记的梦的片段。
田俊脑海中走马观花似的,出现了自己被黑白两个影子用锁链拖拽,进入酆都城,以及和死去的康阳对峙,并被黑蛇钻心的一幕幕。
回忆到黑蛇这里的时候,田俊心脏蓦地一痛,好像梦里的黑蛇真的还在他的心口咬他一般,顿时痛得脸色苍白,冷汗直冒。
“舅舅,你怎么了?”
元溪泪眼朦胧地看向田俊,这时旁边安慰他的李丽云和李翠月,才注意到田俊的不对。
“俊子,你没事吧?”
【酒】
【雄黄酒】
元溪叫他田俊舅舅,问他怎么了,田俊听在耳中,却是有人不停催他去喝酒。
田俊听着窗外公鸡的打鸣声,顿时冲出了房间,赶紧去厨房找到一瓶未开封的白酒,直接倒出二两来,一口灌了下去。
灌下去后,田俊站直得身体猛地摇晃了一下,但是这一晃仿佛把心口中的疼痛也给晃晕了,疼痛顿减。
这一刻,原本恍惚朦胧的梦境,借着酒劲,以更清晰的角度入梦。
田俊甚至想起了大堂之上,以他的未来人生幻化出的几本书,当时他打开过其中属于未来20年中的一本,看到过几行字。
似乎是说他未来会在陵县城东和兄弟去走关系包块土地,带人做工程盖房子,土地不停升值,他会因此得一些小富……不过这事应该发生在五年后。
那时候他们是看到土地升值才抢了些边角资源进场,资金也不够,所以最后只是在大资本下,靠关系分到一点点羹汤。
“难道这梦是真的?”
田俊喃喃自语。
“大俊,你说什么真的假的?你刚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哪里不舒服?”
李翠月从那屋追着儿子过来,就见儿子失魂落魄地在这里拿着酒杯喃喃自语。
“没事妈,刚有些不舒服,现在好了。”
田俊回过神来,拍拍心口,那里仿佛真的有什么醉了似的,刚刚的疼痛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今天这外头的鸡怎么一直在叫个不停,这都几点了?”
跨进门的李丽云见弟弟没事,不禁抱怨起了外头叫个不停的大公鸡。
这句话反而提醒了田俊,确实这公鸡叫得很是反常,联想到梦里的大毛,田俊隐约想起他还叨咕过让大毛记得保佑他发财,将来好请大毛上来喝酒。
田俊眼前一亮,对梦中之事不禁信了三分。
……
田俊单独找上元溪说话:“铁头别哭了,小火车舅舅下次回来再给你买。你还记不记得你昨晚做了什么梦?有没有梦到我?”
田俊想起来那个梦的最后,铁头好像来找自己,还用一辆快报废的火车将自己从下面送了回来。
而今天就这么巧,元溪的小火车突然莫名其妙地坏了。
田俊自己买的玩具,还不至于买质量很差的给外甥,就铁头那点力气抱着睡觉睡一晚上,怎么也不至于把小火车弄坏成这样。
联想到那神神叨叨的梦,田俊才有此一问。
元溪哭得抽抽噎噎的,听到小舅舅这么说,顿时停下抽泣,将脑子里的水倒出来一些,开始回忆昨晚做了什么梦,可能因为伤心得太久,竟想不起来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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