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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第2页）

“下班后一起去健身房。”

知道何屿萧不可能被说动，江牧哲只好自己去模型室。他保证，等到6点，最多6点半，何屿萧还没有下班，就算要带着何屿萧的宝贝电脑一起，他也要拉着他去健身房。

人生除了工作以外，总是还要有些真正属于自己的乐趣的。

忙碌充实的工作，江牧哲觉得何屿萧都要忘了他们互换身体的事了。对此，他遗憾地叹了口气，“你真该走出去看看。就是在布林里转转，向你暗送秋波的男孩女孩都会多不少。”

江牧哲说这话自然是有缘由的。

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就有不少人说他长得好看。还记得他小学一年级下学期他们家新换了个保姆阿姨，那天中午他母亲抽空从实验室回来了趟，阿姨是熟人的远方亲戚，但她还是要自己见过才放心的。他母亲把他的模样向阿姨描述了两遍，让阿姨等他放学了去学校接他，阿姨怕出事，找不到小孩，他母亲急着赶回实验室，匆匆补充“找长得最好看的那个。你叫他的名字江牧哲，他知道今天会有新阿姨接他，他会应的。”

保姆阿姨接到他的时候美滋滋的，对他道“你妈妈说得没错。这么多小孩我一眼就瞧见了你。”从小学到大学，只要学校有好事者在论坛或者贴吧进行校草评选的活动，他都能甩第二名好大一截。但江牧哲印象最深的依旧是一年级下学期开学后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雪，素白的积雪遮盖住了建筑原本的模样，他跟在陌生的保姆阿姨边上，努力分辨周遭的景象，慢慢地走回了家。

像极了h市现在在下的这场雪。

何屿萧自然帅不到江牧哲这个地步，但他人品才华出众，家世不凡，也从来不乏追求者。再者，他也不是很在意这个。

除了早晚去健身房，配合研究员体检，这三天他都待在研究室里远程办公。

他们都没有想到游戏会出意外。

三天时间结束，何屿萧、江牧哲都重新躺回营养舱。

想到这几天不在公司会堆积的事务，身体换回后就要回去处理，何屿萧心头的疲惫如浪潮般袭上，又很快退去，变得了无痕迹。可是接下来的意外打断了何屿萧所有的计划……

他刚刚醒来，才简短回答了研究员的几个问题，就发觉异样。

他最先注意到的是手，江牧哲比他个子高，手指关节也要粗，因为常年打网球，大拇指内侧还有手掌上都有茧。

他还在江牧哲的身体里。

“我们没有换回来。我是何屿萧。”刚醒来何屿萧就注意到，另一个营养舱不见了，他之前以为是江牧哲先出去了。可研究员们好像才知道他们没有换回来的事。他问道“江牧哲呢？”

周围一片死寂。

过了很久，才有研究员让何屿萧填了份表格。

在何屿萧看不见的角落，他们仔细对比了何屿萧、江牧哲参见游戏前的笔迹。他们心里最后的侥幸终于消失了，何屿萧没有诓骗他们，他们的确没有换回来。

研究室变成了停尸房似的，所有人都很安静，僵硬，像是行尸走肉般。

研究员沉默地带何屿萧去做了最后一次体检，比以往的每次都要全面。大部分体检的结果当场就出来了，他很健康——江牧哲作息规律，饮食健康，性生活和谐，身体素质比这个地球上99的人都要好。

在何屿萧体检的时候，布林工作室的总负责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也来了研究室。他一直安静地等在边上，直到何屿萧拿到体检报告。

他走到何屿萧的面前……

何屿萧感觉心脏像是被个不配套的锁锁住了，很难受。

他心里升起种不好的预感。

布林工作室的总负责人，这个在业内呼风唤雨、惯常被称为大佬的人，此刻，面对个小了他二十岁的年轻人，他面色灰败，嘴唇颤抖，他面对何屿萧弯腰鞠躬，朝他致歉，“对不起，何先生，因为游戏出了bug，您的爱人已经去世。您的身体也已经死亡。不过您可以使用您爱人的身体继续活下去。”

……

何屿萧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到布林的大门口的，研究室的小k一直跟在他身边，呐呐解释“理论上内测是不会出现问题的。我们预测的最坏的结果都不是这样的。何先生，对不起……”

“我们会以全息网游内测的名义公布江先生，不，‘何先生’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