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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一无所有？！‐‐我说一无所有？！我指点着问，这不是毛、刘、周、朱四伟人头像么？这不是&ldo;壹佰&rdo;两个字么？还有这儿……这儿不是&ldo;中国人民银行&rdo;几个字么？……

那姑娘一时被我的话噎住，张了张嘴，冲口而出三个字是‐‐&ldo;神经病！&rdo;

于是所有的人都说我&ldo;神经病！&rdo;

于是警卫走到我跟前，虎着脸往外驱逐我。我不太敢和他叫板。因为他手中拎着电棍。

……

离开那一家储蓄所，我又去到过五六家储蓄所，但在每一处的遭遇都是一样的。

我有点儿近乎发疯了。

绝望之际，我灵机一动，从一捆儿钱中抽出一张，在路上拦住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

我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说亲爱的小朋友，帮叔叔个忙儿。你用这一百元钱去买两支雪糕，你一支，我一支。找的钱全归你！

小孩子高高兴兴地接了钱跑着去买。我则站在一棵街树的树荫凉下等他。

一会儿他一手拿着一支雪糕颠颠儿地跑回到我跟前。

我接过一支雪糕，问他：&ldo;是用叔叔给你的一百元钱买的么？&rdo;

他说：&ldo;是啊！&rdo;

我怕他骗我，逼他掏出找的钱给我看。他顺从地掏出给我看。

我又问：&ldo;那卖雪糕的老头儿没对钱起疑心么？&rdo;

小孩子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了一番，出其不意地反问：&ldo;那你给我的是假钞么？&rdo;

我尴尬地一笑，赶紧说不是不是。

可那孩子已经对我起了相当大的疑心。分明的，开始把我当成一个专门印制假钞的罪犯了。

&ldo;就算我没见过你，你也没见过我！&rdo;‐‐他一溜烟儿跑了。跑着跑着，雪糕掉在地上。转身想捡起来，见我在望着他，胆怯地又跑……

我吮完那支雪糕，又从一捆钱中抽出一张，故作镇静地吹着口哨，溜溜达达地走向那孩子买雪糕的冷饮车。

走到跟前，我搭讪着说：&ldo;天真热啊！&rdo;

卖雪糕的老头儿说：&ldo;是呀！今天三十多度呢。来支雪糕？&rdo;

我说：&ldo;来十支吧，最好给我个塑料袋儿装着。&rdo;

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百元大钞递将过去。

老头儿刚伸手欲接，手还没碰到钱，赶紧一下又缩回去了。他抬头看我一眼，目光惊恐。仿佛我是化作人形的、从阴间来的无常。我手中拿的也不是百元大钞，而是索命的碟牌，他一旦接了，当即就会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似的。

老头儿结结巴巴地说：&ldo;这位爷，我不收您钱了！我白送给您吃还不行么？&rdo;